田恬也不知甘棠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片刻,甘棠貼身丫鬟帶了一男一女進來。
兩人看著大約三十出頭的樣子,婦人穿著一身棗紅的襖裙,男子穿著一身灰襖和棉褲,齊齊跪在地上給老夫人行禮。
「小人張二,給老夫人以及各位貴人請安。」
「小婦人劉氏,給老夫人以及各位貴人請安。」
兩人瑟瑟縮縮的,好似從未見過這麼多貴人,緊張的渾身發抖。
田恬視線落在兩人身上,莫名覺得眼熟,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他們是雙茶巷的街坊,但她和他們不熟,連他們的名字都不清楚。
甘棠瞪著田恬道:「三少夫人,現在你可想起什麼?」
田恬依舊搖頭,她什麼也不清楚。
甘棠氣的漲紅了臉。
「三少夫人,您之前虐待打罵三爺,三爺在陳家過的豬狗不如,你的街坊友鄰都是看在眼裡的。」
跪在地上的一男一女連忙附和,繪聲繪色描述田恬虐待宋文的場景。
老夫人冷冷睨著她:「你還有何話要說。」
田恬無話可說,虐待打罵宋文,確實是原主做的,這事兒當初鬧的沸沸揚揚,幾乎鎮上的人都知道。
大少夫人,二爺,二少夫人以及在場的丫鬟僕從,無不大驚失色,誰也沒想到一向溫柔識理的三少夫人,被三爺捧在手心的三少夫人,曾經竟然對三爺動輒打罵虐待。
這換做是誰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兩人平常可是神仙眷侶般的人物。
但地上的一男一女描繪的非常真實。
陳氏站在一旁沉默,並未做任何反駁。
這件事情應該是真的。
天哪,陳氏實在膽大包天。
老夫人怒拍桌子,厲聲喝道:「陳氏,你不敬丈夫,不尊長輩,言行惡劣,品行不端,不配為宋家婦,今日我以宋家當家夫人之名,將你休出宋府,送還回家,以後你和老三婚嫁,各不相干。」
田恬聞言,恍然大悟,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她。
田恬冷笑:「我道是大爺今日為何邀三爺去參加勞什子賽詩會,原來你們都是串通好的,知道三爺不會同意休妻,便想著趁他不在家,直接把我趕出家門。」
老夫人沉默,未多做解釋。
有時候沉默就是最好的解釋。
「來人啊,給陳氏休書。」老夫人冷冷道。
「是。」老夫人旁邊的嬤嬤拿出一早寫好的休書,徑直走向田恬,把休書遞給她。
田恬接過休書。
甘棠眼眸裡迸出喜悅的火花。
老夫人嘴角微微上揚。
大少夫人臉上露出一副本該如此的表情。
二爺和二少夫人亦覺得理所當然該休。
下一刻,田恬當著眾人的面,直接把休書撕成碎片。
眾人大驚。
老夫人臉色鐵青。
「陳氏,放肆。」
田恬被徹底惹怒了:「敢問老夫人,三爺可否知道休妻之事?」
老夫人直接道:「他之後會知道,我是宋家當家夫人,我有權利休了你這毒婦。」
田恬渾身散發著寒氣:「既然三爺他不知道,那我不會認這休書,老夫人你亦沒有權利休我。」
「你已犯了七出之罪,我有權休你,這是我朝建國以來定下的規矩,你不從也得從,不願也得願。」
田恬道:「我確實犯了七出,但我也符合三條不能休妻原則。
孃家無人,不能休妻。
從丈夫貧賤到富貴,不能休妻。
侄媳從三爺最難之時跟著他,為他育有一女,直到他重返宋家,我的艱辛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