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有一股腦坐起來,雙眸帶著慍怒,田恬毫不畏懼和他對視,她做事光明正大,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可心虛的。
兩人對視一會兒,張大有軟了氣勢,頹敗的不行:「我知道我不該生氣,可我」
田恬懂他心裡的不好受,但是不知道該怎麼勸。
在這個時代,他們想要活下去,只能選擇這條路。
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他們不能去怨誰,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不然就是對不起陳長根。
田恬已經盡力做到一碗水端平,她夾在中間也很難做人。
她穿進這具身子,直接成了一個廢人,礙於時代限制,她有一身本事也不敢出去賺錢。
張大有是原主的丈夫,她不能離開,說白了,離開了誰會收留她?
她的孃家嫌棄她是累贅,真回去了,不知道要遭受多少白眼。
在張家待著,至少張大有不會少她一口吃的,這三年來,他雖然殘廢,但沒有虧待過原主。
後來被逼無奈,讓陳長根上門,如今日子越過越好,可不能鑽牛角尖。
「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其實長根哥心裡也不好受,他來張家這麼久,一直沒有碰我,就是怕你難過,我夾在中間也很為難,咱們三人各有各的苦,既然已經聚在一起,那就是家人,我們互相攙扶走下去,日子才能越來越好。」
張大有深吸了口氣,拉住她的手:「我知道是這個道理,媳婦兒,你有了長根哥,以後心裡還有我嗎?」
此刻張大有無助的像是個孩子。
田恬嘆了一口氣,輕輕點了點頭。
不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張大有對她都沒得說,不說多好,但是也算不得壞。
她雖然是個很獨立的靈魂,對一妻二夫沒什麼好感,但只要張大有不主動離開,她不會和他離婚。
況且在這個年代,幾乎沒有離婚,只有喪偶。
至少她不能因為有了陳長根,就把張大有丟下。
如果張大有身體好了之後,不願意三人一起過,想要離婚,她會尊重他的選擇。
張大有笑了,只要她心裡還有他就行,多的他不敢奢求,畢竟這個家還要靠長根哥撐起來。
「走,起床吃飯,吃完飯好好下地走走,如今吃的好了,身體也壯實了,多下地走走,對你身體有好處。」田恬叮囑。
「好。」張大有聽話,立刻穿衣下床。
田恬瞧著他精神抖擻的樣子,臉上也有了笑容。
三天後,挑河沙的活暫停,陳長根沒事做,只能閒在家裡。
陳長根是個閒不住的性子,去山上扛了不少枯樹,全部劈成柴火碼起來。
天氣越來越冷,每天都要燒炕,柴火用的快,他就多備一些。
連續劈了兩天柴火,院裡的棚子被他堆的滿滿當當。
陳長根瞧著家裡桌椅板凳太破舊,又弄了幾根好木頭,準備做些傢俱。
陳長根這些年時常出去打短工,瞧過不少木工活,甚至還跟著工友一起學過,他做的算不得多好,但是自家用,醜點也沒關係。
陳長根在家裡忙碌著做桌椅板凳,張大有跟在後面幫忙。
他成日沒事做,但能用的上他的地方,他都會幫忙。
三人和樂融融。
過了年,春天到了,大雪融化,綠樹發芽,一片欣欣向榮。
政策越來越開放,田恬同兩個男人商量買些雞鴨豬餵養,不僅可以自家吃,賣了還能增加一些進項。
張大有連忙同意,他和彩琴身體不方便,幹不了重活累活,但是兩人在家裡看些雞鴨豬,問題不大,肯定能行。
張大有也不想一直當個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