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心裡感慨萬千,外面百姓和這院子裡的東西形成鮮明對比,用一句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形容也不為過。
王玉芳羨慕極了,眼紅的不行,但她卻不敢直接說出來,王若雪嫁的是京中順天府尹公子,身份尊貴,她雖然和唐子澹定親了,但以後需要仰仗王若雪的地方多著,還需打好關係。
田恬倒是心裡平靜,徐慕散出萬貫家財時,比這十里紅妝可誇張多了,且她不巴著王若雪,以後山高水遠,這輩子還能見幾次都不知道。
就在這時,一個下人急匆匆跑過來稟報,打破三姐妹的嬉笑:「不好了三小姐,三姑爺出大事了。」
田恬臉色驟然一變,立即站起身來,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三姑爺不是和父親在書房議事嗎,怎麼會出事?到底怎麼回事,你仔細說來。」
王若雪和王玉芳也很驚訝,視線齊齊落在下人身上,等待他下面的話,徐慕才來渝州,且這裡又是知府府邸,他一個姑爺到底能出什麼樣的事?
下人跪在地上,把當時的場景說了一遍:「三姑爺在書房不知道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觸怒了老爺,老爺雷霆大怒,命人直接把三姑爺丟出府去,奴才見三姑爺被丟出去時,額頭上還不停冒著鮮血」
田恬整個人都不好了,渾身發抖,臉色煞白:「爹爹為何對徐慕下手,你可知曉?」
王若雪和王玉芳聞言大驚,誰也沒想到徐慕會被爹爹丟出府,他一直深得爹爹喜歡,這直接被丟出府門,算是奇恥大辱。
香蘭也不敢置信,驚訝異常。
下人搖頭:「奴才不知。」
「三姑爺現在何處?」田恬連忙問,她不敢想像徐慕那麼高傲,他被岳父當眾丟出府門她已經不敢繼續想下去。
「現在還在府門口跪著。」
下人話音剛落,田恬顧不得出言告辭,連忙快步往府門口走去。
王若雪和王玉芳二人互相對視一眼,也趕緊往府門口而去。
得到訊息的人不少,知府夫人,柳姨娘,府內眾人都知道了此事,府內傳的紛紛囔囔。
柳姨娘得知訊息第一時間便想去檢視究竟,但知府夫人派人及時阻止了她,她老實慣了,哪怕擔憂的厲害,也不敢過去。
田恬幾乎一路小跑過去的,還未到府門口,便遠遠看見徐慕長跪於大門前,臉色慘白的可怕,周南跪在旁邊幫他處理額間的傷口,地上扔了不少染血白布巾,看著很是嚇人。
府門口的下人依舊規規矩矩站成兩排,沒有一人敢幫他們。
「相公。」田恬帶著哭腔跑過去,這次來渝州她就感覺到了徐慕的不對勁,只是沒想到這種不好預感竟然來的這麼快。
「夫人,你來了。」徐慕許是失血過多,說話都有氣無力,但還是對著田恬笑了笑。
周南連忙給田恬行禮。
田恬微微頷首,跪坐在徐慕跟前,視線凝望著他,心疼的厲害,一個時辰前還大好的人,如今成了這副模樣,特別是看著他額間深可見骨的傷口,田恬扶著徐慕,說話都哽咽起來:「相公,是不是很疼?」
徐慕笑著搖頭,拍了拍她的手安慰:「不疼。」
「周南,給大人請大夫了沒有?」田恬連忙問。
「回稟夫人,已經請了,正在來的路上。」
田恬點頭,扶著徐慕,作勢讓他起來:「相公,你傷的這麼嚴重,別跪著了。」看他那個樣子,隨時隨地都有暈厥的可能,哪裡還能跪著。
徐慕拒絕了她:「夫人,讓我跪著,別扶我。」只有跪著,才有可能讓岳父消氣,他不能沒有夫人。
田恬不解:「相公,你和爹爹到底在書房說什麼了,他為什麼雷霆大怒?」田恬看著他額頭上的傷,眼淚撲簌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