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親自接待田恬:「夫人,實在抱歉,東家這幾日去外地買米糧了,人不在長平,要不您還是過幾日再過來吧。」
掌櫃屬於店內最大管事,但頭上的東家才是做主之人,數個米糧店東家都不在,很明顯就是有意躲著田恬,不想見她罷了。
田恬哪怕身為知縣夫人,在長平身份尊貴,但面對掌櫃一番說辭,也毫無辦法。
「走吧,回去。」田恬神情懨懨。
香蘭滿臉焦急:「夫人,咱們就這麼走了?」
田恬臉色蒼白,苦澀笑:「那還有什麼辦法?」
「可是」
「你覺得這幾個東家為什麼敢堂而皇之不見我?」
香蘭不解:「奴婢不懂,還請夫人點明。」
「忽然從三十四文直接抬高到了一百多文,他們敢這麼囂張,無非是後面有人罷了。」
香蘭更鬱悶:「有人?在長平除了大人之外,還能有」說到這裡,香蘭瞬間體會到了什麼,臉色大變:「夫人,您是說大人同意的?」
田恬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除了是徐慕首肯的,你覺得他們敢在長平光天化日之下這般抬高價格?敢怠慢我這個知縣夫人,讓一個掌櫃就隨便打發我?」
香蘭快哭了:「大人怎麼可以這樣,當真是為了銀子什麼都可以不顧嗎?」
田恬聲音冷冷:「徐慕一直不就是這樣的人嗎?為了銀子可以不擇手段。」但這種用性命換來的血饅頭,他真的吃的問心無愧嗎?
田恬回府後,整個人突然就病倒了,也許是徐慕給她的打擊太大了,她拼了命的救人,他卻拼了命的害人
香蘭焦急不已,連忙派人請了大夫,又讓人去縣衙稟報徐慕。
田恬聽到香蘭要通知徐慕,想也不想的阻止:「不許告訴他。」
香蘭愁死了:「夫人,都這個時候了,您就別和大人置氣了。」
「我說不許去就不許去。」田恬這話近乎吼出聲,漲的面紅耳赤,她現在殺了徐慕的心都有,更別說見他。
香蘭拗不過主子,且見主子動了那麼大的氣,只能熄了心思:「是,夫人,奴婢不請大人回來,您好生休養著,切不可動怒。」
田恬這才平靜許多。
大夫很快過來,給田恬把脈:「夫人是積勞成疾,又加上遭受巨大打擊,這才病下,只需要好好休養幾日,便能恢復。」隨後又開了一劑方子,這才離開。
下午,田恬正在睡夢中,便聽到香蘭興高采烈進屋:「夫人,好訊息,好訊息啊,咱們都誤會大人了。」
田恬睡眠淺,睜開眸子看她:「什麼誤會?」能有什麼誤會?
「米糧鋪子忽然抬價的事情,和大人無關。大人得知訊息,已經派衙差把幾個黑心東家全部抓起來了,還特意出了公文,誰若是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掙黑心錢,斬立決。」
田恬眼眸微亮,忍不住從床上坐起身來:「你說的可是真的?」
香蘭忙不迭點頭:「是真的,奴婢還特意去看了公文,千真萬確。」
田恬感覺自己的病,突然就好了一大半。
徐慕在這個時候不掙那黑心錢,算他還有點良心。
徐慕剛收到幾位東家送的銀子,確實心動了,畢竟數額之巨,沒有誰能堅定如斯,但思來想去,他還是把銀子如數退回去。
他的小妻子典嫁妝,典衣裳首飾,傾其所有也要幫助百姓,他雖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做落井下石的事情。他雖人在縣衙沒出去,但百姓之苦,不用看也能知曉幾分。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想幫小妻子一把,她做了那麼多,以一己之力,讓長平百姓足足撐了一月有餘,這等手段讓他佩服不已,若換做是他,或是別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