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九個出了海,天天跟那些船伕一起刷甲板,上桐油,剖活魚做苦力活兒,正自叫苦不迭,想逃又逃不掉呢,這廂聽得來了差事,立時一個個興奮的嗷嗷叫喚,同時便開始目光不善的打量著身邊的同伴了。
武馨安笑眯眯對他們,
「你們誰要是得了第一個,便能做第一隊隊長,可先行從這些倭寇當中挑揀手下人,挑選之後任打任罵,任你們驅使,不過……」
她目光掃過這些人道,
「可不許打死了,本夫人留著他們還有用呢!」
「是!」
十人聽得目露兇光,卻是齊齊應聲,這廂摩拳擦掌大叫一聲,便撲向了身邊的同伴,於是在這船上的甲板之上,十人又打成了一團,這一回仍是招式頻出,甚麼下流卑鄙無恥的招式都往同伴身上招呼。
那架勢倒是比前頭打倭寇更加賣力,打了約有一盞茶的功夫,便有兩人被開了瓢,那是血如泉湧,不一會兒便弄的滿臉滿頭都是了。
這船人的其餘人等,包括那些還跪在甲板上眾被俘的倭寇,見狀都是一個個目瞪口呆,都是不明白為何這幫子人突然自己人打起自己人來了,還出手如此狠毒,跟遇上殺父奪妻的仇人一般。
武馨安在一旁抱胸而立,目光冰冷,一旁的桂氏與阿香前頭見過一回,已是不以為奇了,倒是黃長生一臉擔心道,
「夫人,這些人若是打壞了怎辦?」
武馨安冷哼一聲,
「打死了扔海里,打不死的,養一養下回再打!」
黃長生見她那一臉的冷酷,卻是在心裡暗暗打了一個寒顫,
「這樣的女子,嫁甚麼人,生甚麼娃,在海上做個海盜的話,還有王直、徐海等人甚麼事兒!」
他自不知曉,武馨安前世裡就是個殺豬的,又跟那山上的山匪很是有些交情,這些以匪治匪,以暴治暴的法子,就是跟著他們學的。
話說這良善人家,那有落草為寇的,同樣道理,忠厚老實的人,也不會下海做刀口舔血的海盜,這樣的人你講甚麼仁義道德,對他們手段越是殘酷,他們反覺越是應當!
他們在一旁看著這幫人打的是鮮血橫流,慘嚎連連,前一回是一隻耳得了勝,這一回旁的人卻是學聰明瞭,這廂是先聯手圍著一隻耳暴打了一頓,打得他滿臉是血,倒在地上動不了了。
這一幫人才又自家分了勝負,卻是一個高大的漢子拔了頭籌,這廂抹了一把臉上的血,上來道,
「夫人,小的勝了!」
「嗯!」
武馨安上下打量他,
「你叫甚麼?」
那人應道,
「小的叫張棟……」
武馨安點點頭,
「你是第一隊的隊長,你挑一個副隊長,再去那邊挑幾個手下!」
那張棟大喜,忙伸手扯了一個過來,
「這個是我的副隊長……」
那人向武馨安行禮,武馨安便打發二人道,
「去挑人吧!」
二人這廂歡歡喜喜去挑人了,那韓二卻是看出了蹊蹺,
「夫人,這二人早就是一夥的,先前便是他們二人先召集眾人去揍那一隻耳的!」
武馨安點頭,
「知曉拉幫結夥,算是有些腦子!」
「夫人就不怕他們因此坐大麼?」
武馨安哈哈一笑回頭看了他一眼,
「放心,不會的!」
這不是還有一隻耳嗎?
一隻耳才是正經的倭寇,卻被他們打的只得了個五隊的副隊,他如何肯甘心,又這些俘虜全是他們一國之人,一隻耳不想法子使壞才怪了!
黃長生年長些,倒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