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聞言大惱,陰沉著臉道,
「安安妹妹,這女兒家在家是靠父母,出了嫁更要靠孃家,你這般不念親情,便不怕以後有個甚麼,家裡沒人站出來為你說話麼……」
頓了頓又道,
「這事兒你三表兄若是寫信回去京城裡,你外祖與外祖母會怎麼想?」
武馨安聽了嘴角一扯,神色淡淡的地道,
「外祖?外祖母?自我母親離了家門起,她便沒有親生父母了,我還哪兒來的外祖、外祖母?」
說罷看也不看二人,便轉身離開了前堂。
武馨安迴轉院子裡,卻是連連冷笑,
「以前不知曉,如今算是知曉了,程家果然沒有甚麼好東西!」
到這時節她算是回過味兒來了,小程氏這是與那程翼南合著夥兒想佔自己的宅子呢,想到這處武馨安便去了書房,
「知裊給我磨墨,我要寫信!」
知裊應了一聲問道,
「大小姐,您這寫信是要給誰呀?」
武馨安應道,
「寫給金大夫,讓他幫我查一查程家的事兒!」
左右金大夫如今在錦衣衛裡,想查誰必是十分便利的,她這回是看出來了程家是來者不善,之前沒放在心上,如今即是惹上了自己,那必是要好好查一查程家到底是個甚麼情形了!
武馨安這廂將信寫好,又去了南京錦衣衛,將信交給了馮越。
武馨安這頭查程家的底,那頭小程氏卻是去尋了武弘文告狀,這廂紅著眼圈兒進來便哭道,
「老爺!老爺!」
武弘文今日裡正是休沐,在書房裡吃茶看書,見得小程氏哭哭啼啼的進來,不由吃驚道,
「這是怎麼了?」
小程氏哭道,
「老爺,妾身錯了……妾身這也是想著安安離家多年,又與外祖家一直不親,原是想著趁著翼南過來,讓他們兄妹好好親近親近,卻是沒想到倒是惹惱安安了!」
武弘文聞言眉頭一皺問道,
「到底怎麼回事兒了?」
小程氏便應道,
「翼南那孩子不說是要在外頭尋宅子麼,我又聽說苗師傅夫妻已是搬去了魏國公府,便想著安安那宅子空出來了,便打量著讓翼南租了安安的宅子住進去,卻是沒想到安安心裡還記著我們的仇,一上來便是連外祖、外祖母都不認了!」
說罷便哭了起來,
「我那苦命的姐姐,當年雖說是為了老爺與家裡鬧翻了,可她在家裡最受父母寵愛,出了家門那也是心裡想著父母的……她必也是不想安安如今視程家如仇人的!」
小程氏哭的淒悽慘慘,武弘文卻是聽出了當中間的蹊蹺了,問道,
「那宅子的事兒,你去問安安了?」
小程氏哭聲一窒,捂著帕子應道,
「妾身……妾身這不是看著安安那宅子空下來,就順嘴問了一句,沒想到那孩子當著楚氏的面,都說甚麼十年來,程家人從未在她跟前露過面,又說甚麼當年姐姐是被趕出家門的,她沒有外祖、外祖母……這孩子……翼南他們來時,母親還特意讓他們帶了一套寶石頭面給安安,沒想到這孩子……這孩子的心這麼狠!」
武弘文越聽眉頭越皺的緊了,半晌才道,
「我不是早說了宅子的事兒,我來想法子麼,你為何要去煩安安……」
安安那孩子,他也是隱約知曉一些的,在外頭十年,心裡對武家有恨,對程家更是連恨都沒有的陌路人,小程氏若是想拿著那點子淡薄到幾乎於無的親情,去向安安討便宜,不被她拳頭打回來已是不錯了!
武弘文心裡對岳家也無甚好感,對女兒如此的決絕,那是十分理解,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