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武馨安如今雖說識字不少了,無奈這字兒始終練不好,字兒實在是生的十分大個兒,人家一張信紙能寫上蠅頭小字五六十個,到她這兒頂天了二十個,因而這封信用了足足十五張信紙,也不過抵上別人四五張信紙的字數。
武馨安將那塞的滿滿當當的信封封好,看著外頭天色已是全黑了,只得吩咐杜鵑道,
「明兒一早便拿出去給武平,讓他給我送到杭州去!」
「是!」
那頭萬金全接了東西,念著是師侄所贈,倒也沒有多想,便帶在了身上,第一日出門正巧迎面見著有人進來這院子,
「萬叔!」
一位貌美的小娘子領著丫頭向他盈盈一拜,萬金全沖她點頭微笑,
「關小姐!」
那貌美的小娘子聞言嗔道,
「萬叔為何如此見外,稱我一聲琳兒便好!」
萬金全應道,
「禮之所在,不可廢也……」
又不是本家的親戚,也不是世交好友,便是小輩的姑娘家,也沒有直呼閨中小名的!
那小娘子知他那古板的性子倒也沒有強求,只是笑著從隨手提著的竹籃裡取出幾個小巧的香囊來,
「萬叔,端午將至,琳兒和娘做了幾個香囊,給萬叔驅邪避瘟……」
萬金全一聽對方說起娘來,眉頭微微皺了皺,當下一指自己腰間,
「不必了,我已是早戴了!」
那小娘子見狀一愣,看了看那手藝精巧的香囊,
「萬叔,這是誰送的香囊?」
萬金全倒也不瞞她,應道,
「乃是我師侄所贈……」
說著笑了笑道,
「我那師侄性子粗是粗了些,但手藝倒是不錯!」
萬金全只當女子都是擅針錢刺繡的,一心以為腰間的香囊是武馨安親手所做,卻不知自家師侄全程就只是塞了些藥葉子進去,其餘只幹看著可沒有動手。
那小娘子聞聽臉上的笑容便淡了,勉強笑了笑道,
「萬叔的師侄真是有心了!」
說起武馨安,萬金全是止不住的笑,
「那孩子練拳肯吃苦,又是好謙虛好學的……」
說到此處,似是醒過來不應同她多說,當下衝著她笑了笑,拱手道,
「我還有急事,關小姐少陪了!」
說罷轉身出去了。
那關琳兒見他走遠,提了竹籃便往回走,在那大宅子裡左拐右彎,走了約有一盞茶的功夫,才進了一間小院,見著那院中的女人便氣呼呼過去一把將竹籃扔到了石桌上,
「你別做了,人家早戴了,用不著你的了!」
那低頭做香囊的婦人聞言一愣,放下手頭的東西問道,
「這話怎麼說?」
那關琳氣道,
「我早同你說過了,那甚麼杭州來的師侄多半是有些蹊蹺的,讓你去打聽打聽,你不肯去,這下子好了吧,依我看呀……這甚麼師侄多半就是他那師姐的徒弟,有了這個師侄在,說不得萬叔又要同她那師姐勾搭上,到時候你這麼多年的念想可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那婦人聞言也是一驚,
「不……不能吧,他們已是十年未見面了,又怎麼現在突然又勾搭上了?」
關琳應道,
「前頭我說他有個女師侄來了,讓你小心,你也說不能不能,結果如何……現在每三日都要出去一趟,說不得借這機會,人家早見著師姐了!」
婦人被她這麼一說,心裡也是開始發慌了,
「他那師姐不說是遠嫁了?」
關琳兒白眼兒一翻道,
「前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