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說著話轉回家中,武馨安與金大夫告辭,這一回是大搖大擺去拍了武府的角門,看門的下人打著呵欠開啟門,見著從外頭回來,一身髒兮兮的大小姐,張開的嘴便合不上了,
「大……大小姐,您……您幾時出的府?」
這武府的規矩,天黑之後便要關門落鎖,大門、側門、角門全數都要緊閉,沒有老夫人的話,誰也不許進出,大小姐是幾時出去的?
武馨安也不應他話,摸了幾個銅板給他道,
「正好,這幾個銅板拿去吃早茶……」
說著沖他眨了眨眼道,
「你今兒一早見我回府了嗎?」
那下人手裡拿著銅板兒,也跟著武馨安眨了眨眼,卻是一扭頭,過去把角門關上,口中念念有辭道,
「這風可真大,居然把門都給吹開了!」
武馨安見他如此上道,不由哈哈一笑轉身進了府。
她這廂迴轉了春暉院,關媽媽迎上來抱著她便哭,
「我的大小姐喲!您這也是膽子太大了,就留下一句要出去辦事兒,就這麼一天一夜不歸家,您要是在外頭有個甚麼三長兩短,媽媽我就要一頭撞死在這院子裡了!」
武馨安笑嘻嘻道,
「媽媽,您瞧瞧……我這不是沒事兒麼!」
說著推了關媽媽道,
「媽媽,我餓了,您快去給我弄些吃的,吃完了我好睡一覺!」
關媽媽一面取帕子抹淚,一雙眼又紅又腫,
「早給您備下了,就等著您回來呢!」
要不是大小姐事先留了話,不許她們聲張,她早去前院報信了,結果只能在房裡熬了一晚上,把眼都給熬紅了!
關媽媽轉身進了灶間,武馨安上了自己的閨閣,對身後跟來的兩個丫頭道,
「把這房裡的東西都撤了吧!」
兩個丫頭依命行事,下頭關媽媽端了一碗陽春麵上來,武馨安幾口吃罷,便讓人備熱水洗澡,這廂在淨房裡脫了衣裳往外頭一扔,杜鵑接過來看了看卻是低低的哎呀一聲,知裊忙問道,
「怎麼了杜鵑姐姐?」
杜鵑勉強一笑應道,
「小姐這衣裳料子可真差,才穿多久便裂了口子……」
知裊應道,
「這種粗布衣裳最易針腳處破口,不如給我縫一縫再洗吧!」
說著伸手去接,被杜鵑閃身讓過,
「這樣的小活計還是我來吧,你伺候小姐洗沐吧!」
知裊不疑有他,點頭應了轉身過去給武馨安搓背,待得武馨安洗過之後,杜鵑取了燻爐給她烘頭髮時,這才低低的聲音,問武馨安道,
「大……大小姐,您……您在外頭一天一夜……這是……這是做甚麼去了,怎得……怎得……衣服上頭還有血?」
武馨安聞言眉頭一動,笑道,
「怪不得你嚇著了……」
想了想應道,
「我去外頭殺倭寇了!」
「啊!」
杜鵑聞言嚇得手上一抖,小銅爐咚一聲掉到了地上,爐蓋摔開裡的銀霜碳散了一地,
「哎呀……」
那銀霜碳掉在地上,落在波斯的地毯上頭,立時燒破了幾處小洞,杜鵑急得不成,竟想用手去撿,武馨安一把拿了她道,
「看把你嚇的,仔細手被燙了!」
杜鵑這才定了定心神,取了一旁取碳的小銅夾子,蹲在地上一顆顆的撿,半晌才總算是回過神來,捧著鋼爐站起來,悄聲問道,
「大小姐……當真去殺倭寇了,那……衣角上的血是倭寇的?」
武馨安點頭,見杜鵑瞪大了眼,似是被嚇傻了,呆呆的立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