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看信都是相顧無言,金八兩氣得連連跺跺腳道,
「這臭丫頭平日裡心眼兒比車輪還大,怎得這時節倒聰明起來!」
他們二人不過神色有些異樣便被她瞧出了端倪,這是悄悄兒跑去尋裴赫了,劉重九道,
「她要離京南下必是要去乘船的,我們快快派人去通州截她!」
金八兩點頭,
「用錦衣衛的腰牌,連夜出城去追……」
二人這廂忙趕回了北鎮撫司,武馨安看著他們急匆匆離開,悄悄將窗戶關上,自己回身躺回了床上,黑暗之中她瞪大了眼兒看著床頂的承塵,伸手一下下輕輕撫著肚子,
「好孩子乖乖地,我們去尋你爹爹,待找到他便一切都好了!」
她也不想孤身上路,但只要帶上一個身邊的人,一家子都會知曉了,必是沒有一個會願意她去的!
可裴赫有難,她如何能在京中安心度日,與其在家胡思亂想不如親到那處找尋,至於肚子裡的孩子嘛!
「好孩子,是娘對不住你了!」
她這也是真心大膽,這都近六個月了還敢獨自一人出門!
武馨安在這客棧之中住了三日,這才不緊不慢的坐了車馬行的車出城去了通州,她手裡有銀子,不願與人擠那商船,便打算自己出銀子包一艘船南下,只在碼頭上看來看去,見得不少停泊的小船,卻是一艘艘破舊矮小,她自己倒是不怕,只怕委屈了肚子裡的孩子。
轉頭一眼瞧中了一艘又寬又大又平穩的官船,便上去詢問那立在碼頭上正在盯著上貨的管事,
「敢問這位管事的,這船可是南下,可能許人搭乘?」
雖說是官船,不過只要主人家允許,也是可以出銀子搭乘的,以前他們從杭州到京師時,也有人來詢問,通常這一類人出銀子乃是為了圖官船平穩,而主人家則是想有個銀子貼補,倒是兩相情願,各取所需。
那管事的看了她一眼,見是一個年輕的小婦人,還身懷有孕,想了想應道,
「我們這船乃是到淞江府的,你且等一等,我去問過我們家主人……」
「多謝了!」
武馨安福了福身,
「多謝管事的!」
那管事的上去報給主人家,有個身穿藕衫白裙的小丫頭出來看了看武馨安,回去報導,
「夫人,確只是位年輕的婦人,還大著肚子呢!」
那上座的夫人聽了嘆道,
「都是出門在外,一個婦道人家還懷身大孕的,自是應當幫一把的,讓她上來吧!」
不多時小丫頭跑了下來,對武馨安道,
「我們家夫人讓你上去說話!」
武馨安福了福,
「多謝!」
跟著小丫頭上了船,到了寬敞的船艙之中見得那上座的夫人,倒是年紀不大,約有三十左右年紀,生的眉目溫婉,一看便是性子極和順之人。
「夫人有禮了!」
武馨安上前行禮,那夫人忙道,
「你乃是有身子之人,出門在外實在不容易,不必客氣!」
接著又問,
「你姓甚名誰,為何這樣的月份了還要遠行?」
武馨安應道,
「小婦人夫家姓裴,夫君在外經商離家幾月未歸,可遠在福建的夫家卻是傳來噩耗,說是婆母病重,小婦人無奈只得代夫回鄉盡孝!」
武馨安隨意扯了一個謊,那夫人倒是深信不疑,聞言嘆道,
「你倒是個孝順的兒媳……」
又問她,
「怎得身邊沒有一個同伴之人?」
武馨安苦笑道,
「我們本是外鄉人,在此地無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