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頓了頓道,
「即是如此,不如雲稟報顧姬,請她定奪吧!」
說話間人影晃動,有腳步聲響起,武馨安忙一閃身躲到了粗大的立柱後頭,她身子小,又一身黑衣,躲在陰暗之處,那二人竟是半點兒沒有察覺。
待得二人走後,武馨安立時閃身進了屋子,左右看了看卻是沒有在這屋子裡瞧出異樣來,這廂走到桌前靜立一會兒,突然從腳底下傳來了一陣哭聲……
是臻兒的哭聲……
顯是哭了許久,撕心裂肺哭得很是悽慘!
武馨安聽得是牙關緊咬,心裡是又急又氣,圍著那桌面轉了好幾圈,都沒有尋著地方,索性取了桌上的油燈趴在地上尋找,只見著那桌帷遮擋之下,有四個半月形的氣孔,臻兒的聲音便是從這裡頭傳來的,武馨安湊過去用眼往裡頭看,果然見得下頭有燈光透出,下頭似乎有一座石室,牆角又有一張石床,臻兒便趴在床上哭得極是傷心,嘴裡不停的叫著,
「爹!娘!爹孃!爹孃……」
臻兒小小的身子蜷縮成一小團,就像那離了母親的小獸一般,無助的哀嚎著,那可憐的小模樣,武馨安看得眼淚都快下來了,正要起身尋找石室的入口,便聽得外頭院子傳來了腳步聲。
她忙將手裡的油燈放到了桌上,左右看看,身子一閃便躲到了屏風後頭,不多時有兩人進了屋子,武馨安將臉探出屏風外頭瞧,見兩名侍女,一個穿粉一個穿黃,粉衣的那個說道,
「聽顧姬的吩咐,再去給那小丫頭灌藥吧……」
黃衣的應道,
「適才出來時,我悄悄問過顧姬身邊的憐秀了,她說再等上兩日,便會想法子將這孩子送走,我們再熬兩日,就不用守著她了……」
「是麼?這是要送到哪兒去?」
黃衣的左右瞧了瞧才悄聲應道,
「按說這主子的事兒,我們不應過問,不過我也是好奇,才問了憐秀,憐秀說是主子極喜歡這小丫頭,要養在膝下,不過王府里人多眼雜,等這陣子風頭過去了,便將小丫頭送到外頭別院裡……」
「是麼……這小丫頭可愛是可愛,可也不必去偷了人家的來養呀,自己生一個不是比這個強?」
黃衣的又左右瞧瞧,這聲音越發的輕了,連同處一室的武馨安都不得不豎起耳朵,仔細聆聽,只聽她道,
「我是聽前頭府裡御醫身邊的小廝說的,說是御醫給顧姬請平安脈的時候,早瞧出來了,她早年傷了身子……不能生……」
「不能生!」
「噓……」
黃衣的伸手緊緊捂了同伴的嘴,
「你這麼大聲做甚麼,想害死我們兩個麼?」
這話音剛落,卻聽得有人在房門前冷冷說道,
「這話倒是無錯,確是會害了你們性命!」
這聲音極是柔媚,正是那日他們在城門處遇到的那裕王府的顧姬,那兩位侍女聞聽此話,立時便如聽見了閻王面前,小鬼開道的鑼聲一般,嚇得膝蓋一軟,人便跪了下去,
「咯咯咯咯……」
寂靜的室內竟是響起了一陣牙關打架的聲音,那兩名侍女嚇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饒……饒命……奴……奴再……再也不敢了!」
那顧姬輕笑一聲,武馨安只見那容貌艷麗的顧姬,半夜裡身著一件寢衣,外頭罩了一件披風,亭亭玉立在房門前,臉蛋兒隱在夜色之中,玉色的酥胸卻在燈光之中微微的起伏著,泛著溫潤的光澤。
她上前一步,在燈光中露出一張未施粉黛的臉來,即是未施粉黛卻仍是眉目如畫,美如天仙,這樣的姿色,以武馨安見的人當中,只裴赫一人可比了!
這樣的一個絕代美人兒,這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