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一個踉蹌往前一撲,屁股上疼是疼,但卻沒有損失戰鬥力,這廂回身大叫道,
「我同你拼了!」
便又悶頭衝著武馨安沖了過來,武馨安見狀一伸手一把將她的頭髮揪住,這廂往那院中的石凳上一跳,便生生比那婆子高上了不少,於是一隻手扯著那婆子的頭髮,強迫她仰起頭,抬起另一隻手便又向著她臉上扇了過去。
「啪……」
這嘴巴子是真結實,打得那婆子兩眼直冒金星,嘴角都被打破了,腦子一昏下意識的想伸手抓武馨安的裙子,
「啪……」
又是一巴掌打在另一邊臉上,那婆子兩邊臉立時腫了起來,人也有些傻了,武馨安一邊打一邊還罵,
「我打你個拋夫棄子的賤婦……」
「啪……」
「我打你個賣子求榮的賤人……」
「啪……」
「你當你如今做個夫人了不起啦……當初在建州不過就是個給人花銀子買下來,回家睏覺生兒子的東西……」
「啪……」
「我打你個不長眼的東西,敢惹到老孃頭上,也不瞧瞧老孃是誰?」
「啪……」
「識相的少來招惹我,弄得老孃不高興,把你的老底兒給掀了……」
「啪……」
這左一巴掌右一巴掌,一下下打在了高秀媛的心裡,打得她跟那婆子一般腳下發軟,若不是扶著身旁的廊柱,便要出溜到地上了,
「別……別打了!」
高秀媛氣若遊絲,叫的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當年在建州的事兒,於她便是那一輩子的傷疤,別說是旁人便是自己都輕易不敢去揭,今兒卻是被武馨安當著眾人說出來,雖說這時節關媽媽罵聲高漲,又有那魏彤的兩個貼身丫頭也在吵吵嚷嚷,旁人許是聽不到,但高秀媛只覺身子都被人扒光了一般,武馨安那句,
「當初在建州就是被人花銀買下來的……」
但凡這茶肆裡有一人聽到,讓周峰知曉,她是個萬劫不復!
當年她嫁給周峰時乃是瞞下了建州之事,是以完壁之身嫁入周家的,為此母親還為她尋了一位高明的大夫,用藥去了生育的痕跡,這事兒到如今,母親早已逝去,那大夫早離開京師,除了自己再沒有第二個人知曉了!
高秀媛真是嚇到了,這廂連滾帶爬到了武馨安面前,撲過去一把抱住她的小腿,
「裴夫人,裴夫人,我錯了!我錯了!求你……求你別打了!」
不是別打了!是別說了!
武馨安一臉厭惡的看著她,
「賤人!便是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你不來招惹我們,你自當你養尊處優的官家夫人,過你那夫妻和美的日子,你偏偏為了討好夫君,便來設計老孃的男人,我男人不同你計較是他肚量大,老孃可是心眼兒小著呢!」
說罷將手裡早就昏過去的婆子扔到一旁,一腳踢開高秀媛,跳下那石椅,卻是一彎腰將那石凳輕輕就抱了起來,這廂是身子微微後仰就這麼隨手一拋,那石凳便高高的飛了起來,飛到院子半空之中,足足有三層樓那般高,
「咚……」
一聲,從半空之中掉落,正正擦著高秀媛那雙穿著金線兒繡鞋的腳,落到了地上,青石板的地面被砸開一個大洞,石凳陷了半邊進去,武馨安還嫌不夠嚇人,抬起一隻腳踩了上去,內力運出,生生將那石凳踩得全陷入了下面的泥土之中。
武馨安一撩裙擺,伏下身看著被嚇呆的高秀媛,低低的說道,
「我再說一遍,從此之後,你與裴赫只如路人,你從來沒有他這個兒子,他……也從來沒有你這樣的母親!」
說罷一指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