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武馨安乖乖聽他吩咐,點頭道,
「你放心,我輕易不會動的……」
想了想道,
「這些東西不如便我們一人一半如何?你到了京城定是需要銀子的,你寫信告訴我地址,我便想法子託人給你送過去……」
裴赫聞言抬頭望天,止了眼角的濕熱,
他兩世坎坷,卻是從未有遇上對自己這般好的人!
再低頭時,神色仍是淡淡的道,
「待我到了京城再說吧!」
「好!」
要說的話已經說完,裴赫便再不耽擱,疾步過去上了馬車,武馨安追著跑了兩步,看著馬車緩緩啟動,車輪滾滾揚起了黃塵陣陣,武馨安拼命揮手,放聲高呼道,
「保重呀!你們要保重呀!」
金大夫聽得她呼叫,撩開車簾沖她揮了揮手,
「丫頭回去吧!」
武馨安追了幾步,眼看著馬車由大變小,漸漸消失再也不見,這才停下腳步,抬手一摸臉上,竟有些濕意,想著從此與他們再不能見面,不由垂首落下淚來,
「好不易得了幾位投趣的朋友,轉眼就要分離了……他們如今去了京城,我以後也不知會隨父親到了哪裡,只怕這一別便是永遠了!」
想到這處眼淚不由落得更厲害了!
武馨安這性子雖說大大咧咧,但當真動了情,便一發不可收拾,於是一個人蹲在那黃土鋪就的官道上,哇哇的大哭起來。
這時節剛過正月,官道之上來往的人也不少,有那趕車的老漢見一個小姑娘蹲在路邊哭得悽慘,便過來勸她道,
「小娘子,可是出來送家裡親戚的……想來是捨不得了,你也不必悲傷,今年別了,明年自又會再見的!」
說著扶了她起身,
「你要進城麼,我捎你一程如何?」
武馨安抽噎著坐上馬車,半晌才回過氣來應道,
「是我的好朋友,他們去了京城,以後也不知何時能再見了!」
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那趕車的老漢見狀便寬慰她道,
「天遠地遠,相隔萬裡,一別再難相見,生離死別最是令人難捱,小娘子也不用怕,你年紀還小,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只要心裡想念著,終究有一天能相見的!」
得了老漢一路的寬慰,武馨安回到城中已是止了眼淚,只心緒一直不好,連著三日都怏怏的提不起精神,連一日三餐都減少了,關媽媽見狀嚇得不成,抱著她哭道,
「我的小小姐喲,您這是怎麼了,連飯都不吃了,這不是要了老奴的命麼!」
這廂忙要去報了給武弘文,武馨安忙阻止道,
「媽媽別去,我這……這是心裡有些事兒放不下,再待兩日我便好了!」
關媽媽聞聽稍稍放了心,勸道,
「我的小小姐喲!甚麼事放不下,也不能不吃飯,這人要是有個差池,便甚麼念想都沒有了!」
武馨安點頭,
「媽媽我曉得了!」
如今又隔了兩日,總算回復了精氣神,這才想起來裴赫說起那藤原淳一的財寶,心中暗暗道,
「以前不知曉倒也罷了,如今知曉了,怎得也要去看看才是!」
於是頭一日武馨安便向苗師傅告了假,第二日一早出了門,武府的人都當大小姐是照常出門去拳館,也無人過問她的行蹤。
武馨安離了家直奔文昌巷,那倭寇買的宅子便在文昌巷,如今早做了賊髒被充了公,黑漆的大門上還有衙門的封條,武馨安立在門前看了看便一轉身鑽入了一旁的小巷之中,小巷直通這宅子後頭,連通著外頭的東橋。
這杭州城中河道密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