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應道,
「那幫大爺們自然不會來的,只按著這茶樓地段又或是生意多少,給你定個人數,每月裡按著交納便是了……起先的時候不過一月交上十來個銅板,可這一年來也不知我們縣太爺抽甚麼風,每月都要漲稅,到如今我們這茶樓,一月都要上交十兩銀子的人頭稅,又這些官老爺們時常來吃白食,來來去去的打點,我們掌櫃的這生意是做一個虧一個,眼看著都撐不下去了!」
武馨安聞言皺起了眉頭,
「怪不得掌櫃的見我們進來,也不招呼!」
小二苦笑道,
「不敢招呼呀,進來一個虧一個,小的這月銀都發不起了,這月做過之後,小的也要回鄉種地去了!」
小二的說完一抬頭見那肖桂容回來,忙直起腰轉到一旁去了,肖桂容回來問道,
「妹妹在同小二哥說甚麼?」
武馨安笑道,
「不過問問這處有甚好吃的,好玩兒的……」
肖桂容笑道,
「前頭有家聚珍樓,那裡的師傅手藝不錯,我還是前頭年節裡出來時到那處用過飯,今兒午飯不如我們去那裡吧?」
武馨安笑道,
「客隨主便,姐姐說去那兒便去那兒……」
二人吃罷茶,便去了那聚珍樓用午飯,武馨安仔細觀察發覺這處也是掌櫃的與小二都是無精打採,並不願意招待客人,二人用罷午飯便迴轉了縣衙。
武弘文見著女兒便笑問道,
「安安今日去何處玩兒了?」
武馨安便笑著將今日的見聞一講,武弘文點頭道,
「明日裡我與你肖叔父要去附近遊玩,你可是想去?」
武馨安笑道,
「即是遊山玩水那能少了女兒,自然是願去的!」
轉身又拉了肖桂容,
「容姐姐,明兒我們還是在一處玩兒!」
肖桂容看了一眼一旁面色嚴肅的肖銑,肖釺出聲道,
「你安安妹妹遠道而來,你這地主自然應當盡心招待!」
肖桂容才也應道,
「是,父親!」
當晚上武馨安與武懷德扶著微醺的武弘文迴轉客院之中,武懷德想起席間的情形,不由對武馨安小聲道,
「大姐姐,我怎瞧著這肖家的兄弟姐妹都十分懼怕肖叔父呢?」
想了想又道,
「我原還以為父親對我們已是十分嚴厲了,卻沒想到肖叔父對子女那才是真正的嚴厲……」
席間那肖家的幾位公子小姐用餐時都十分小心翼翼,彷彿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最小的肖四公子不小心將筷子掉到了地上,被肖叔父一眼掃過去,卻是嚇得身子一個哆嗦,武懷德就坐在旁邊見狀也不由多看了他幾眼。
這肖家的孩子好生奇怪,一個個都如那牽著線兒的皮影人一般,不笑不說話,肖叔父讓行禮便行禮,讓吃菜才吃菜,讓離開便一個個乖乖的退下去,也不知肖叔父是如何管教他們的!
武馨安聞言也是眉頭皺了皺,笑道,
「這話你應當說給顯榮那小子聽,讓他也知曉知曉,父親對他是有多縱容!」
武懷德聽了只是笑,
「似他那性子,在這家裡怕是要被打的屁股開花了!」
武馨安也笑,
「左右這乃是肖家的家務事,我們不好過問,你瞧見了便當沒瞧見就是了!」
武懷德吐了吐舌頭,
「我自然是知曉的,不過就是同你說說!」
武家兄弟姐妹如今關係緩和不少,弟弟妹妹們與武馨安親近許多,私下裡便也如那平常人家的孩子一般,也要說些悄悄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