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武平與那牙人將保書交上去,衙門那邊立時便辦了手續,又因著是官眷的原因還免了朝廷在交易中抽取的稅額,武馨安便將這省出來的銀子給了武平,喜得武平不敢同旁人講,只去對自家老子連稱大小姐仗義,武誠聞聽當場給了自己兒子一個爆慄,
「這事兒老爺都吩咐了不要四處宣揚,你給老子嘴嚴實些!」
那甚麼孔聖人都說了,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雖說這是大小姐的銀子,但人的心思都是見不得人好的,大小姐在外頭置了產業,若是讓家裡的少爺小姐們知曉了,只怕心裡嫉妒,倒要生出事來!
武誠對武平道,
「你給大小姐辦事也給老子收斂著些,不要讓太多人知曉了,賞銀自己收著少要拿去糟蹋了,你這都多大年紀,到現在還沒給我娶上兒媳婦,怎得……要老子死了都閉不了眼嗎?」
武平聞言立時垮了臉,
「爹,這事兒您能不提麼?」
「不提,怎麼不提……你娘都走多少年了,她走時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看你兄弟都生三個崽了,你都還不成親,你……你是要氣死老子才甘心嗎?」
說著說著武誠是越說越氣,抬手便又給了兒子腦袋一下,
「待隔一陣子安頓下來了,老子就去尋媒人給你說媒!」
武平哀叫一聲,抱著腦袋便跑,
「爹,我那門上還有事兒,我先走了!」
說罷瘸著一條腿竟也跑的飛快,武誠追出去不見了大兒子蹤影,不由氣得跺腳,
「這小子一說起娶妻便給老子跑,老子看你能躲到幾時!」
且不說武平如何逃了老子逼婚,只說武馨安當天午後便將東西放在自家那特製的馬車上頭,拉到了新買的宅子裡。
這宅子小便沒有偏門角門,只大門旁開了一間小門供平日進出,馬車進來需得卸了門檻,武平與兩個護院過來幫手,將那馬車趕進了院子停好。
武平又過來道,
「大小姐,老爺說您雖說是離得不遠,但總歸是在外頭自己住,便派了這兩個護院給大小姐看門兒,以好護著大小姐安全!」
說罷讓兩個護院上來行禮,二人一個姓王,一個姓錢,武馨安點頭道,
「好好為我辦事,本小姐自不會虧待你們!」
二人應了一聲,這廂回去提了自己的包袱便住在了前頭院子。
後頭的院子便是女眷的了,知裊與杜鵑、關媽媽、劉婆子進去便四下察看,見宅子雖小便十分精緻,前任主人似是十分有情趣之人,地方雖小便是廊下院中都種了花樹,也有小池小山,牆角還有一個八角井,知裊歡喜問道,
「大小姐,這以後就是您的宅子了,我們便住在這處了?」
武馨安點頭,
「我住正房,其餘的屋子你們自己個兒挑吧!」
知裊與杜鵑歡呼一聲便同關媽媽和劉婆子商量,這倒也沒甚好爭的,左右屋子夠住,左右偏房隔出的是兩個小間,裡頭床榻、衣櫃、妝檯都有,打掃一遍便可入住,一人一間正合適。
這宅子久無人住,雖說牙人時不時也來打掃,但總歸犄角旮旯的地方沒那般乾淨,四人便在院裡的井中打水,生生忙碌到了天黑,這才總算是清掃完畢,關媽媽和劉婆子又張羅著要去燒火做飯。
武馨安這是名下又多了一間南京城裡的宅子,心裡自然歡喜,便大手一揮,對眾人道,
「今兒也是累了,便不用忙活了,讓人去外頭叫一桌回來,我們吃些酒也鬆快鬆快!」
於是讓外頭的護院出去叫了一桌酒菜,這條巷子轉出去便是大通街,外頭酒肆菜館林立,尋了一家看著氣派的叫了一桌上好的席面,花了三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