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永州聞言點頭,
「好好好!翊帆當真不愧是刑名老手……」
二人這廂喬裝前往,悄悄到各戶人家後門,敲開門之後表明身份,進入人家後宅之中,見了見那養在深閨的小姐們,這一番來回奔走,眼見得時辰已是一更天了,眾人連晚飯都未吃,一個個是餓的前胸貼後背,卻是沒一個敢叫苦的。
武弘文對黃永州道,
「大人,下官選出了三家小姐,想來今晚那兇手必是會從這三家之中,挑選一家下手的……」
黃永州見得武弘文行事有條不紊,樣樣有理有據,心下對武弘文那是推崇之極,聞言便問道,
「翊帆又是據何做此判斷?」
武弘文應道,
「前頭三名死者,都是年不過十二,小不過八九歲的幼女,又有個個生的膚白貌美,且下官曾向死者家人打聽過,死者生前都是性子溫婉,舉止恭順,面目也是十分柔和之人……適才下官仔細看過十戶人家小姐的面相,便有其中三人有此相貌,因而下官判斷,今晚上兇手的目標多半便是這三家小姐中的一位了!」
話都到這兒了,黃永州再不知如何做,那他這知府的位子便要退位讓賢了!
於是回到衙門裡,吩咐三班衙役,分成三處,個個喬裝改扮,悄然藏身於三戶人家周圍,就單等著兇手自投羅網。
武弘文自然也在此列,卻是細細思量之後,選中富商文家,這廂進去同那文員外一講,文員外是又驚又怕又喜,驚的自然是自家女兒居然成了下手的目標,怕的是那高來高去,家中護衛武藝低劣,實在防不勝防,女兒安危不保,喜的卻是推官大人親自來此擒賊,女兒有救了!
忙不迭的應道,
「大人有何吩咐,草民自當聽命!」
武弘文想了想道,
「將你女兒從閨房之中叫出來,今晚上尋個隱蔽地方藏好……」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安排一番,他與武馨安倒也真不愧是父女,想得都是一招金蟬脫殼之計,在那文家的閨房裡安排了一個身形較為矮小,削瘦的功夫好手藏在床幔之中,借著夜色掩護,假做那文家小姐,又外頭埋伏了人,院子裡也埋伏了人,裡三層外三層的將文家重重圍住,就等著人來。
如此安排妥當,三更天的鼓便響了,文家宅子裡除卻廊上燈籠晃動,偶有護院經過,卻是各院子一片漆黑,乍一看便如往常一樣。
武弘文與身邊的親信藏在了院子樹叢之中,卻是沒有等多久,便見得那牆頭上人影一閃,有人從外頭跳上了牆頭,眾人一見那身影,雖看不清面目,但能瞧出是個五短的身形,個子明顯便比常人矮上一個頭,且上長下短,遠遠看著便如那大馬猴一般。
這樣的身形只那小島倭寇才有!
眾人一見,精神都是一振,當下悄悄屏了呼吸,只見得那黑影果然身手不凡,在牆頭上晃了一晃,便一個翻身就下到了院子當中,落地時竟是悄無聲息,
武弘文與身邊眾人交換了眼色,全數都是按兵不動,靜等著那黑影在牆下的陰影處又呆了幾息,這才一個縱躍跳到了廊下,眾人這時才得機會將這倭寇瞧了個清楚,只見此人五短的身材,相貌生的很有些醜陋,眯眯的細眼,蒜頭鼻子,厚嘴唇,臉上疙疙瘩瘩似生了不少紅腫的癤子,看著十分的嚇人。
眾人見了都心中暗道,
「這倭寇……左看似個蛤蟆,右看似個田雞,怪不得要半夜三更行這兇殘之事,若不是他學了一身好武藝,高來高去的不被人發覺,就憑他這副尊容只怕出趟街都能把女人給嚇跑,似這樣人家裡的千金小姐,他這輩子都別想碰一根毫毛!」
眾人都當這便是兇手無疑,只那武弘文卻總覺著心裡有些不妥當,他微微皺了皺眉頭,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