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越停了腳步,男女之防輕易不得僭越,他這麼貿貿然進去好似不太妥當。
“玄越師兄!”一聲嬌俏的女聲。
玄越抬頭看去,見著道陵正望著自己笑,這位小師妹自從自己拒絕了她的心意之後,玄越心中便有些躲著她。
“你來的正好,”玄越心下不知如何單獨和道陵相處,下意識之下,便拿出大師兄的威嚴來,“你將這瓶丹藥送於李姑娘。”
“玄越師兄,你都知道她的名字了嗎!”道陵嗓音裡帶著濃厚的哭音跺腳道。
“……”他知道那位女子的姓氏很奇怪麼?
“道陵莫要胡鬧。”玄越不知道要怎麼和道陵說話,只能說出這麼一句。
“連玄越師兄也這麼說!玄明師兄說我胡鬧,玄越師兄也這麼說!你們都喜歡她,行了吧!”說著道陵含著兩汪淚,哭著跑開了。
“道陵……”玄越望著小姑娘淚奔而去,伸出的手停在半空。
他嘆了一口氣,只好自己前去。
女弟子的居所按道理是和男弟子並無區別的,但是女孩子到底愛花草樹木,幾棵桃樹已開滿了粉色,微風一拂,落英繽紛。
他回想起前幾日,懷中的莫名熟悉的馨香,心頭便一陣煩悶。
那日下山除妖遇上那種萬分莫名的事情,玄越只能夠悶在心裡,就是對掌門也未曾透露過,這半月裡來,靠著助於靜心的法決和安睡的丹藥,他已經讓擾人的夢境遠他而去。
偏偏那女子……
他沉下心來,不再多想。那次最好就當是大夢一場,更何況,玄明救回來的那個女子也不過是個普通女子,自己又何必庸人自擾。
走到房門前,玄越抬起手來,手指屈起敲在門扉上。
“請進來吧。”從門裡傳來的女聲有些虛弱無力,聽在耳裡幾分軟綿綿的。
玄越頓了頓,到底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李素欣今日不再像前幾日那樣,任由自己只著中衣披頭散髮,她換了裝束,是女弟子提供的在山下采購的女子衣裙,頭髮隨意拿發繩一綁。
她坐在窗臺邊,見著玄越進來,伸手扶住旁邊可以憑依的傢俱起身來,“道長……”
“姑娘不必多禮。”玄越見著她面色比前幾日要好上許多,行動走路上也不比當初的艱難了。
他將攥在手心裡的瓷瓶放在桌上,“在下這次前來打擾,是為了給姑娘送丹藥,”
李素欣看著桌上的那一隻瓷白的藥瓶,“這是……”
她黑髮如墨,髮絲也不綰髻,拿著一根髮帶束著垂在身後,烏黑的髮絲蹭著雪白的臉頰。身上的衣裙有些寬大,她受了那麼一場苦,不思飲食,生生瘦了幾分。她看向玄越。
“這些是解毒的良藥,姑娘身中妖毒,還需調養。”玄越說道。
李素欣知曉這位玄越道長是一片好心,不過這個妖毒的來歷她比玄越要清楚的多。崑崙山她是不敢也不想再呆下去了。
“小女不自量力,被妖物所傷,所幸為玄明道長所救。”說著,李素欣垂下頭來,耳畔的一縷碎髮落了下來,“如今仰仗道長救治,小女身體已好了大半,再在貴派內打擾實屬不該。想著再過幾日,便告辭歸去。”
玄越沒有想到李素欣開口便是告辭,他抬頭看著她,面前女子面上比起初見時有了些許血色。
他曾聽道陵說過,這女子來自江南,江南距離崑崙萬里之遙,一個女子怎麼會到崑崙來?
道陵說,這位女子自陳是為了替家中兄長治病,所以才上崑崙採摘雪蓮,原先擔心辦事之人收了錢財就跑,乾脆自己千里迢迢來到崑崙採摘雪蓮,原本以為身有武藝,可以不必發愁,誰知到底還是為妖物所傷。
武藝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