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缺尷尬的撓著鼻子,蘇蘇臉色羞紅,旁邊的幾個舍友頓時怒瞪著小眼睛,示威的舉起了小拳頭。
這猥瑣中年膽子太大,敢當著階梯教室裡,幾百號男生的面調戲北大中文系的系花,就不怕給人扔到未名湖裡麼?
向缺挺冤,哥們確實挺一本正經的,只是把心裡話說漏嘴了而已!
幾分鐘後,一個長相干癟的小老頭,倒揹著手,後面捏著一本翻爛了的厚厚的歷史書,走進了階梯教室裡,原本嘈雜吵鬧的教室瞬間寂靜無聲。
這個乾癟的老頭叫朱啟泰,在北大的中文系和歷史系很有威望,博導,帶出來的學生學中文的有幾個都步入了政壇,學歷史的要麼是進了研究所,要麼就是當了高校的老師,總之就是可以算是桃李滿天下了。
這老學究雖然在北大隻掛了幾個虛名,但他卻是連正副校長見了都得要抱拳稱呼一聲朱老的老資格了,有聽說是當年老人家無心爭奪名利,不然北大排名前幾號的校領導,肯定得有他一席之地。
“我無心向官,不醉心名利,只想著能教書育人就行了”這是老人家不止一次掛在嘴邊上的話。
朱啟泰溜溜達達的進了階梯教室,經過蘇蘇旁邊的時候,乾癟的能擠死蒼蠅的褶皺臉上在看見這小姑娘時罕見的露出了一絲微笑,可想而知,這一老一少平日裡接觸的應該頗多,也確實是如此了,蘇蘇算得上是朱啟泰的得意門生之一了。
但轉而低頭看見坐在臺階上的向缺,老人卻又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四十歲出頭,長相平凡,穿著邋遢的肥缺怎麼看都不像是好學上進的寒門子弟,老人家只是皺了皺眉然後就和他擦身而過了,對於能來聽自己課的人,他向來都是不會吝嗇的,在朱啟泰的觀念裡,自己肚子裡的知識只要吐出來後能被人聽進去,不管是校園裡的學生還是街邊的販夫走卒,那都是一個道理,惠及天下麼!
“啪”朱啟泰坐在講臺邊的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腳下蹬著一雙和向缺一樣的粗布千層底布鞋,端起講臺上已經泡好的茶水吹了吹飄在水面上的兩片茶葉,抿了一口後老人清了下嗓子,聲音洪亮的說道:“今兒,我們來講一下西域史記”
“上一堂課,講到絲綢之路,說到羅布泊,也說起了古陽關還有尼雅古城但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提起一點了,故陽關下,羅布泊旁有一古國叫樓蘭,你們誰要是沒有聽過這個名字那就趕快從我的課堂裡灰溜溜的走出去,免得被我老人家一頓戒尺給拍紅了臉”
朱啟泰聲音洪亮言語幽默,下面鬨堂一笑,就連蘇蘇都抿嘴“咯咯”的笑出了聲,卻引得向缺忍不住側目望去,那嬌羞和燦爛的笑容,又讓他有些似曾相識起來。
蘇蘇瞪了瞪小眼睛,鼻子裡輕哼了一聲,向缺訕笑著扭過頭,正好發現臺上的朱啟泰昏黃的老眼往這邊瞥了過來。
“公園2世紀以前,樓蘭就是西域一個著名的城廓之國,它東通敦煌,西北到焉耆、尉犁,西南到若羌、且末”
“樓蘭古國屬西域三十六國之強國,與敦煌鄰接,漢書西域傳中有說,鄯善國,本名樓蘭,王治扦泥城,去陽關千六百里,去長安六千一百里,戶千五百七十,口一萬四千一百”
朱啟泰洋洋灑灑的口若懸河的講述了近半個小時,最後臉上神情突然一曬,手拍著講臺遺憾的搖頭說道:“可惜了,天下之大可惜,樓蘭古國滅亡眾說紛紜,最後學術界只有兩個說法給予了樓蘭亡國以定論,其一麼就是說大漠變遷整座城市毀於一旦了”
向缺聽的百無聊賴,微微的打了個哈欠,覺得甚是無聊,就轉頭繼續看著被他叫了一聲老相好的小姑娘。
蘇蘇聽的津津有味,拖著腮幫子表情精彩,忽然之間覺察到旁邊似乎有目光凝視,扭頭,又再次哼了一聲,並且還小聲的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