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像其他地方一樣被迅速腐蝕,但仍能感覺到灼燒的痛楚,濺起的水點打在桑露身上燒出了一片紅斑。
但打在裙子上的時候,卻又使裙子的顏色變得淺淡。
桑露緩緩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紅裙,神情有些愣怔,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抬頭看向夏未霜的時候,唇瓣微微翕張,彷彿想說什麼。
生產裝置上熊熊燃燒的明火將這個冰冷的車間照亮,夏未霜已經爬到了架空走廊上,她看向桑露,看到她的軀體正在一點一點變化著,試圖將身上的裙子再度攝入體內保護起來。
夏未霜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神情陰晦而漠然:對你而言,只要吞入體內就代表完全掌控?你是這麼想的,所以也想這麼對我是嗎?
桑露歪歪頭,發現夏未霜說的很對,於是她勾勾唇角,對夏未霜笑。
烈火圍繞中,她努力維持著人形的軀體,卻有些失敗,使其呈現出扭曲而怪異的姿態來。
她的身體構造已然和尋常人類不同,人類為自己穿上衣服想要保護自己,而後誕生了羞恥與文明,她卻將所有的束縛褪去,進入到純粹的超脫一切的境地中。
桑露背後的肌肉鼓動起來,她直接彈跳撲向夏未霜,然而就在她蓄勢待發躍起的那一瞬間,夏未霜隔斷了另一條繩子。
上方頓時灑下一片白色粉末,危險的直覺讓桑露試圖避開,然而身在半空已經無力可借,四面八方全是危險的陷阱
桑露的軀體一陣顫動,她放棄了向上,觸手猛地擊打向燃燒著的裝置塔,借住反力讓自己一下子摔到地上,避開了鹼水池與上方揮灑下來的粉末。
只是這樣一來,她身上無可避免地大面積沾到了鹽粒,緩慢的傷害不能致死,只會讓她慢慢脫水。
下一秒,桑露直接向上,勾住鐵網一個翻身蕩上了架空走廊。
夏未霜在最高處,她便繼續這個動作,以尋常人類無法做到的速度和動作來到了夏未霜後方。
沉重的力量蕩的走廊陣陣搖晃,夏未霜跌跌撞撞跑出去兩步,下意識回頭,便被氣勢洶洶的觸手一下子拉倒。
她摔在架空走廊上,冰冷的鐵網壓在身下,涼滑的觸手緊緊勾住腳踝將她向後拉去。
夏未霜試圖用手指抓住鐵網固定自己,但這其實並沒有太大作用,她的力氣太小被拉著向後滑去,況且桑露已經自後而上覆了過來。
一隻修長美麗的手落在了夏未霜臉龐上,夏未霜輕輕顫抖著,感受到一股冰冷的寒意自背後靠近。
頭髮,短了。
多麼溫柔的呢喃,多麼誘人的雙手,她在親手編織美麗的假象,即使她不是故意的,即使她只是單純的感慨,夏未霜卻仍舊被逼的大腦陣陣迷亂。
一時間她以為自己仍舊在三年前的某個夜晚,吹拂著夜風看星星,她被桑露環抱著躺在床上,長髮交織不分你我,悄悄說著只屬於兩人的情話。
然而下一秒,搖曳的火光與淡淡的腥氣又讓她甦醒,沉悶的天氣與疼痛的廝殺,使她在喜樂的感動中直面殘酷的現實。
或許她早就徹底瘋掉了,才會在這種時候依舊犯病。
桑露碰了碰她的短髮,似乎有些遺憾,她輕輕親吻夏未霜的耳尖,凌亂的長髮覆在夏未霜背上,她像一條美人蛇樣糾纏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