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西平拍了拍駱駝,駱駝停下,他跨坐在駝峰之間,拉開弓箭眯眼盯著大約三丈外俯衝而下的尖嘴雀鷹,雀鷹俯衝貼著地面飛行,升空時,爪子上多了只田鼠。
“嗖”的一聲,箭簇飛快射出,箭頭擦著鷹爪飛了出去,雀鷹飛快拍動翅膀,它放棄了爪上的獵物,又疾又快地陡然拔高。
“駕——”
駱駝跑起來,趙西平翻身下地去撿砸在地上摔暈的田鼠,他往天上看一眼,又去撿斜插在草叢裡的箭。
日頭漸漸西斜,屋裡熟睡的人轉醒,隋玉坐起來醒了會兒神,她推醒隋良,姐弟倆出門幹活。
隋玉去挖菜地,收了蘿蔔的菜地乾硬,她踩著鐵鍬翻土,再用鐵鍬砍碎土塊,將土壤裡的蟲卵草籽都翻出來曬死。
隋良帶著駱駝和豬羊去吃草,他走得不遠,時不時跑來聽隋玉說幾句話,再跑去守著豬羊。等豬羊吃飽了,他再帶著它們來菜園外等著,駱駝和豬羊已經習慣了,這裡宛如第二個家,它們往地上一趴,等菜園裡的人出來,它們再一起往回走。
“隋玉,我聽說你家又新得了倆駱駝,怎麼不見你帶它們出來吃草?”過路的人問。
“膽子小,一見人就發抖,等養熟了再帶出來。”隋玉說。
“你家就二十畝地,養那麼多駱駝做什麼?還是說打算養大了賣?若是有意賣,給我留一頭,我家沒駱駝。”
“應該是不賣的,若是打算賣,我跟你說一聲。”
“行。”
回到家,隋玉發現趙西平已經回來了,她將鐵鍬放門後,走進院子問:“當家的,在做飯啊?人呢?”
“丟了。”聲音從門外進來。
趙西平手上端著盆子,他反手關上門,說:“逮到一隻兔子一隻田鼠,晚上炒只田鼠,兔子留著明天吃。”
一聽能吃肉,隋良迅速跑過來,隋玉也湊過來看,說:“不錯啊,一出門就有收穫。”
趙西平輕咳一聲,他沒好意思說是從鳥爪裡搶下來的。
“我明天出城,城東地廣人稀,或許收穫能大點。”他說。
隋玉舀水洗手,她進屋準備做飯,說:“我也打算練箭,秋收的時候地裡的野雞、兔子、田鼠
指定不少(),入冬下雪了♀(),這些東西在地裡也能看見,我閒了也想出去轉轉。”
“行,那就再打一把弓,我分你兩支箭。”趙西平想到她若是會射箭,以後他不在家的時候,她有保護自己的法子。
隋玉說做就做,當晚她就裁一指長的狼皮,皮上的毛先燒後刮,再剪成一條一條的用草灰水泡著。
“離入冬還有四個月,我每天練半個時辰,等下雪了,我騎上駱駝跟你一起出去射狼。”
趙西平一手抱起她回正房,一手端著油盞,今晚隋良不在,他的動作可以放肆些。
燭光昏黃,光暈落在起伏的軀體上,峰巒上的水光明亮,山丘下暗影叢生,高低不定的“卜”字落在粗糙的土牆上,投射放大的形狀如壓抑的喘息聲一樣讓人心驚。
這是隋玉頭一次在光亮下看清男人衣著下的背腹,小麥色的肌膚附著薄薄的汗水如抹了一層油,硬實的身板子蘊藏著無盡的力量,熾熱的溫度讓她心慌,她閃躲著視線,面上有些害羞。
木門突然被拍響,端坐的兩人驚得一哆嗦,隋玉連滾帶爬從男人腿上下來,她趕忙穿衣裳,清了清嗓子衝外面喊:“良哥兒,怎麼了?”
隋良在外面又拍了下門。
“來了。”隋玉下床去開門。
趙西平支著腿搭著褥子靠牆坐著,他搓把臉,順帶捋捋被隋玉扯亂的頭髮。
“怎麼哭了?”隋玉開門領隋良進來,“做噩夢了?”
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