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不夢在墨染的面前蹲下,任由墨染取走他眼中的龍珠。
墨染此時也沒了猶豫,既然姬不夢本人都已經看開了,那她也沒什麼接受不了的。
墨染取姬不夢眼中龍珠的時候,茯苓就沿著圓盤走了一小段路,被佛光籠罩著的她在水裡行動自如,視野也十分開闊。
海水中的大魚小魚們都離圓盤這一帶有一些距離,看得出來它們都對龍珠周圍這一圈地方有所忌憚。
連珊瑚和海草都不敢往圓盤上長,圓盤上邊一片光禿禿的。
「龍珠邊上明明是靈氣最充裕的地方,這些魚蝦卻不敢靠近,是怕誤觸到龍珠會驚動守護神獸嗎?」茯苓轉頭問跟在自己身後的寂止。
茯苓沿著圓盤往前走的時候,寂止就安安靜靜地跟在她身後,此時被茯苓問道,就不急不緩地回她:「靈氣太盛,這些魚蝦也承受不住。」
「可是我們靠近了也沒覺得有哪裡不適,反倒覺得渾身更輕快了。若是在圓盤上修煉的話,一定能事半功倍吧。」茯苓不解。
「如果不是靈力的緣故,便多半是魚蝦懼怕此處。若非是圓盤有問題,就是藏身在附近的守護神獸窮兇惡極。」寂止說起這兩個可能卻並沒有半分畏懼的意思。
守護神獸就是再怎麼嚇人,那也是對於打不過它們的人而言,紅織女尚且能從這些守護神獸手裡逃脫,今日有隱月和寂止兩個人在這裡,總歸不至於在這裡栽跟頭。
「好吧,可是魚蝦怕守護神獸,珊瑚海草們總不至於也怕,甚至連青苔都不敢往圓盤上長。以這裡的靈力,應該植被十分旺盛才是,寂止不覺得奇怪嗎?」茯苓就是特別在意圓盤看起來光禿禿的模樣。
她怎麼看這塊寸草不生乾淨得過分的石頭圓盤都覺得古怪。
寂止就笑眯眯地看著她,清澈的眸子裡倒映出她的模樣來,並不回答。
「北海的海靈死了,北海應該會受到巨大的影響才對,可我們一路看過來,海浪也只比之前高了些許,遠比預想的平靜得多。茯苓你可想過這是為何?」隱月站在圓盤遠處的邊緣上,遙遙地衝著茯苓道。
他離開門派前,玄微還在他面前提過一嘴這個三清寺佛子,說是佛子天天在三清寺講佛,忽悠了一眾修士,擔心他的嘴上功夫會影響到茯苓的道心。
佛修對萬事萬物的看法,和劍修相差太大了。
其他道修聽了佛修那一套信了也就罷了,劍修若是也相信仁慈那一套,那劍不得變鈍了。得讓茯苓少跟佛子說話。
隱月在雲天秘境裡那會兒就曾和寂止茯苓二人一起同行過,見過這兩人的相處模式,怎麼看都不覺得茯苓會被寂止帶偏道心,不過茯苓被寂止拐跑倒不是沒可能。
這小丫頭當初在雲天秘境裡的時候,就跟寂止更親近,一路上都和寂止一起。這會兒又是如此,把他和墨染兩個同門丟一旁,就和寂止走得特別近。
這胳膊肘怎麼往外拐呢,他看不下去。
茯苓一下子就被隱月提的這個問題吸引走了注意力,轉回身也顧不上寂止了,飛快地飛去了隱月的面前。
「真人的意思,難道是零榆師兄沒有死?」茯苓的眼中升起了一抹希望之色。
「他是在你的眼前死的,他是不是真的死了,你應該已經看出來了。」隱月道。
茯苓又被潑了一頭冷水,她看見的蘇零榆當然是死透了,連身體也消失在了空氣中,什麼也沒留下,身為海靈的他已經回歸北海了。
更何況連嬋月真人都接受了蘇零榆的死訊,嬋月真人那樣的醫修都認定的死亡,哪還有救回來的希望。
「但是他畢竟是海靈,與人類修士不同。人類修士修煉到元嬰期,尚且能元嬰不死神魂不滅,何況他是依託於北海而生的海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