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旅行,兩個人顯然都不太好過。
等到快要下飛機的時候,那個熱情的棕發青年又衝著宋輕予擺了擺手,說到家就會給她發郵件,宋輕予也微笑著給了一個禮貌的回應,至於姜霍,始終沉默寡言,一語不發。
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機艙,先是拿了行李,然後順利找到了開車接她們的司機,然後一起上了車。
就連司機都感覺兩個老闆今天怪怪的,氣氛說不出的僵硬。
安靜的後車廂裡,氣氛壓抑而沉默——不過壓抑的好像只有姜霍一個人,至於宋輕予,已經開始愉快的用手機查起了郵件,那一聲聲輕快的提示音,好像一顆又一顆,往姜霍身上釘的釘子。
他其實一點都不想問,但偏偏又忍耐不住:「你……和剛才那個人好像聊得很不錯?」
宋輕予漫不經心的按著手機上的按鍵:「嗯,他個性挺好玩的。」
姜霍默默的捏緊了一下拳頭。
「你們……還定下了一個約會?」這是他剛才從兩個人的對話裡隱隱約約捕捉到的資訊,只不過因為當時腦子太亂,也沒有太聽清楚。
「是啊,」沒想到宋輕予卻輕而易舉的承認了,「他告訴我有一個很不錯的咖啡館,做的拿破崙蛋糕簡直是極致的美味,所以我們約好一起去試試。」
姜霍的心臟猛地一下往下墜,忽然就說不出話了,也不想再聽宋輕予說什麼。
偏偏剛才在飛機上一個字都不想多說的宋輕予,這時候卻像是突然開啟了話匣子,變得滔滔不絕。
「我以前覺得交男朋友沒什麼意思,現在發現其實心胸還是要稍微開啟一點,有個男生領著你到處吃吃喝喝,那感覺確實還不錯,」宋輕予笑,「就是希望那個人別太纏人了,要不然也挺叫人頭痛的。」
她後面這句話從字面意思上聽起來似乎有些擔心和抱怨,但聽話語裡那嬌嗔的語氣,卻更像是幸福的炫耀。
「好了,我不想聽!」向來冷靜得像一座冰山的姜霍,卻像是突然裂開了一條縫隙,從裡面陡然噴出了黑色的火焰,把還想繼續說話的宋輕予都嚇了一跳。
她慌張的看向對方,發現那張近乎於完美的面具,終於有了快要脫落的痕跡。
一閃而過的怒火之後,姜霍卻又很快重新控制住了情緒:「抱歉,我只是有些累了,所以頭有點疼。」
他微微閉上眼睛,手指抵在額頭上,擺出了一副完全拒絕溝通的神態。
宋輕予的神情卻更加活潑起來,眼神瑩潤,嘴角帶笑:「你不舒服?需要先去藥房買點藥嗎?唉我本來還想讓你替我的新男友把把關呢,畢竟你們男人總是更瞭解男人的不是嗎?那人看起來確實不錯,就是不知道,如果深入交往的話,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姜霍猛地一下睜開眼睛,眼神幽暗,隱隱透著威脅,這是他從來沒有在宋輕予面前露出過的模樣:「我說夠了,我不想再聽你說這些。」
他直直的看向宋輕予,話語裡終於充斥著完全無法掩蓋的煩躁和惱怒:「如果你覺得我的心意讓你造成了困擾,直接告訴我就行,我保證消失得乾乾淨淨,絕對不會糾纏!」
雖然差點被宋輕予的話氣瘋了,但姜霍也並不傻,不至於認為宋輕予輕而易舉就被剛才那個陌生人俘獲了。
所以宋輕予做出這一系列舉動最合理的解釋就是:自己的心思被她發現了,可是礙於兩個人的關係不好直接拒絕,只能有意無意的拉一個擋箭牌,暗示自己知難而退,不要有太多不應該有的想法。
這種情況姜霍早就已經預計到了,甚至他一直努力隱忍自己的心情,就是擔心今天這種情況的發生,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