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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熙熙攘攘華燈 作者:垂拱元年

她則像他手中的長戈,是他性命所繫,不可丟之棄之,被他緊緊握在手中。

她是肉胎凡驅,不是淬火玄鐵,架不住他這般力道。

「我的腰快斷了!」陸鳶去撥他手。

褚昉沒有慢下來,手下力道鬆了幾許,陸鳶忙深深吸了口氣。

「去赴宴,為何不叫人告訴我?」他若知她被抓去招待拂林國使,不會留在後頭處理公務。

「沒來得及。」陸鳶語氣淡然,並不覺得這是需要向他通稟的事情。

褚昉鎖著她腰的手臂又是驟然一緊,卻在她呼痛之前又鬆開些許。

陸鳶卻還是朝他手背打了一巴掌:「腰斷了!」

她力道不重也不輕,響亮亮啪一聲,清脆的很,卻似稍稍打通了他憋屈的筋骨,讓他有一些些舒暢。

他手下的力道又輕了些許,讓她不致呼痛,也不致在疾馳的馬背上顛簸難受。

「喝了多少?」他打馬慢下來,目光落在她頰邊的酡紅上。

「沒多少。」她回頭望他,口齒清晰,眼神清明,「那樣的場合,我怎麼會多喝?」

褚昉點下頭,臉色並沒緩和,那場合,周玘也在。

他望望遙掛在天上的明月,心中定下一計,得抓緊讓聖上調他回朝了。

褚昉並沒回褚家,而是去了城東宅子。

陸鳶不滿:「我明日還得去四方館,這兒離的遠,我還得早起。」

褚昉全然不管她的難處,邊寬下外袍邊說:「那你就睡吧,遲到了,叫聖上治你的罪。」

陸鳶顰眉,見他果真淡著一張臉,不管她死活的樣子,不再與她口舌之爭,快速梳洗一番,躺去榻上醞釀睡意。

她其實有些認床,也幸而這房間與她閨房很像,不然她今夜可能真得很難入睡,明日真要遲到。

她疑心褚昉故意搗亂,讓她開罪聖上,然後再逞他的用武之地。

陸鳶唇角虛虛勾了下,搖搖頭,呢喃了句:「幼稚。」

她是商人,準則之一便是守時守信,但凡她定下起床時辰,那必是刻在骨子裡的。想她因為勞累而失約,褚昉未免小瞧了她。

過了會兒,陸鳶越發證實了心中猜想,褚昉為了幹擾她,不僅不睡覺,竟在院中活動筋骨舞起劍來了。

且不去別處,偏偏在臨著內寢的窗子外頭,有意叫她看見。

他招招用力,似乎不是一個人在練,而是在與一個勁敵對打,恨不能削其骨肉,啖其鮮血。

陸鳶眯著眼看他片刻,察覺到一些危險。

其實大可不必,元諾就是變了,也不會成為十惡不赦之輩,褚昉沒必要如此警鈴大作。

窗外舞劍的刷刷聲並沒有太刺耳,甚至帶著些讓人安心的節奏,陸鳶迷迷糊糊有了睡意。

忽覺身旁一陣涼意,似是汗滴落在了她頸上,她眼都沒睜,下意識推著低過來的人,睡眼惺忪間也顧不得他的顏面了,蹙起的眉心滿是嫌棄,「一身臭汗!」

她的嫌厭過於明顯,褚昉微微一愣,抹過臉上沒有擦乾的水珠,故意抹在她頸上。

「你一身酒氣,不臭麼?」

褚昉還是壓了下來。

皂莢的清冽撲在陸鳶臉上,沖淡了她唇齒之間的酒氣。

「你……我太累了。」陸鳶聲音疲軟,帶著睏倦。

「不會鬧你太久。」他又說:「給你緩些疲累,叫你快些入睡。」

他這次倒是言而有信,照舊抱著她換過褥子,規規矩矩睡覺了。

混沌中,陸鳶聽到他極為不滿地說了句話,好似是什麼:「那是我的馬,你不該私自控馬。」

總之是一件小事。

陸鳶沒有心思多想,胡亂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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