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拿著小鏡子, 右手描眉, 頭髮用祥雲木簪盤一個低髻, 背挺得直直的, 幾縷發絲落在修長的天鵝頸。
溫逐青站在門口許久沒動,心裡忍不住在想, 女孩的腰肢夠不夠他的手臂環一圈,可惜他沒有機會試過。
腦海里越發心猿意馬, 直到門外推車滾輪的聲音打斷他思緒,溫逐青倏地移開目光,驅散掉那些不合時宜的過分念頭。
宋棠音聽見他腳步聲, 邊畫眉毛邊問:「辦好啦?」
「嗯。」溫逐青把裝藥的袋子放進她包裡, 「我回去後要上班,可能沒時間照顧你。這些藥的用法用量都給你寫了便簽, 記得吃。」
宋棠音對著鏡子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是嗎?」男人漫不經心地說,「從小不愛吃飯的是誰。」
「……現在會吃了。」宋棠音努了努嘴, 這人居然還記得。
她以前的確不愛吃飯,上飯桌如上刑場,餓了就吃零食水果,所以個子長不高。
後來生了場病,才開始好好吃飯。
那是在溫逐青離開之後。
在他印象裡,她依舊是那個上飯桌如上刑場的瘦弱女孩,哪怕現在的她和「瘦弱」兩字沒一點關係。
半個小時了,溫逐青終於坐不住問她:「你們女孩兒化妝要這麼久嗎?」
宋棠音還剩最後的收尾工作,拿著陰影刷回頭看:「你還等過哪個女孩化妝?」
男人一噎,緊接著回答:「沒有。」
宋棠音忽然笑了,自己也不知道笑什麼,心情就是很暢快。
給臉上噴了定妝噴霧,滿意地欣賞鏡子裡的妝容:「大功告成啦。」
回過頭望著溫逐青笑,孰料後者一臉平靜地開口:「好像區別也不大。」
「……」宋棠音再也不想和他說話了。
兩人一路沉默著走出醫院,上了車,溫逐青彷彿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幾次試圖詢問,都被她的臭臉打回去。
雖然開著空調,但副駕駛上的女孩似乎依舊很冷,她也不說話,只是默默地把披肩攏上來,蓋住大腿。
溫逐青看了她一眼:「後座有一件我的大衣,你冷的話……」
「不冷。」
「……好。」
好你個頭。
宋棠音氣得肝疼,拿手機給阮舒發微信:【氣死我了!】
阮舒:【怎麼了?】
宋棠音:【直男真的好討厭啊!】
【他居然說我化沒化妝區別不大。】
【他有腦子嗎?!】
阮舒:【???】
【像是你家溫醫生會說出的話。】
宋棠音:【你不許替他開脫!】
阮舒:【我沒有。】
【像他這種腦子裡只有工作的母胎單身,你要什麼自行車呢?】
【還是渣男好啊,渣男會哄人,你看我,一天天多開心。】
宋棠音:【……】
【注意身體吧你。】
有時候她很佩服阮舒的人生信條。
及時行樂,不問結果。
明知道對方是渣男,那就盡情享受渣男的好,走腎不走心。等對方玩膩了,毫髮無傷抽身而退,再去尋找下一個能讓她快樂的人。
手機又震了一下,宋棠音點開看。
阮舒:【不過你幹嘛在意這個?】
【你倆不是假結婚嗎?】
是啊。
他們不是假結婚嗎?她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