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宮周圍是青石板路和碎石子路,已經幹了,比別處的路都好走。
付氏和孟月四人剛繞過後牆,就看到側門前停著五輛馬車,還站了十幾個男人,有車夫、軍士、太監,一個穿著六品官服的男人特別突出。
他三十歲左右,唇邊一條短須,長得白淨斯文,瘦瘦高高,一看就是穩重溫和之人。
付氏和孟月看了幾眼,轉身向後走去。
付氏悄聲笑道,「後生長得不錯,又溫文爾雅……」
孟月紅著臉沒言語。她心裡牴觸,根本沒仔細看。但不好意思馬上忤逆付氏,過後再說吧。
走了沒多久,突然看見三個男人迎面走來,隨之襲來的是一股刺鼻的酒氣。
其中一個男人二十六、七歲,華服裹身,腳步踉蹌。他看到孟月後滿眼驚艷,目光極其放肆地在她臉上轉來轉去。
孟月嚇得趕緊低下頭。
付氏給那個男人屈膝施禮道,「見過太子殿下。」
孟月和另兩個丫頭聽了,也趕緊屈膝施禮。
太子看向付氏,笑道,「孟大夫人,巧啊。這位是……」
他的目光又看向孟月。
付氏答非所問道,「臣婦告辭。」
說完,拉著孟月快步走了。
看著那個略顯豐腴的背影,太子扯了扯嘴角。
柔美,曼妙,丰姿綽約,還有兩分曲嬪的風情,像剛剛成熟的紅櫻桃……若是再熟透些,就更好了。
她應該是成國公那個合離了的長女,曲嬪的外甥女。前些年約摸在宮宴還是花宴上見過,當時也不覺得她這麼撩人啊。可見女人還是成熟些才好……
他對身後的人耳語幾句。
回到帳篷裡,孟月害怕地問,「娘,都說太子好色,他會不會……早知道,不該出去的。」
付氏笑出了聲,說道,「都是二十幾歲的人了,膽子還這麼小。這周圍都是人,那個人就是色膽包天,也不敢打重臣家眷的主意。何況你是誰啊,你的祖父是孟老國公,連皇上都敬重。好孩子,你還是想想那件事,娘覺得小羅大人不錯呢。溫和有才情,家勢也好。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
她既在安慰孟月,也毫不客氣點出孟月的歲數,意思是你都這把年紀了,比不上更年輕的小娘子。
孟月紅了臉,不好再說。
付氏回了自己帳篷。
她又覺得頭痛,讓雲秀服侍她上床歇息。
雲秀道,「晚飯快送過來了,夫人吃完飯再歇息吧。」
付氏搖頭道,「頭痛得厲害,心慌……」
「夫人喝安神散嗎?」
近兩年付氏的睡眠一直不太好,特別不好就會喝安神散。
付氏道,「給我兌一碗吧。」
西邊最後一絲光亮被吞沒,彎月爬上柳梢,星星撒滿天際。夜色,已悄然而至。
四周靜謐,只有行宮裡的絲樂聲和歌聲隱約傳來。
孟月困得厲害,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但想到太子的眼神,她又害怕得不敢睡。雖然自己歲數大了,但剛才太子的眼神她沒看錯。
「春分,看看門插好沒有。」
春分也困得要命,笑道,「姑奶奶已經吩咐了三次,奴婢也已經看了三次,插好了。」
帳篷有限,來狩獵的人帶的下人很少,基本都是一兩個。孟月就只帶了一個春分,兩人住一個帳篷。
春分還是去門邊看了看。門是插好了,只不過這門不是木頭,是桐油布做的,若真有壞人哪裡擋得住。
孟月打了個哈欠,「困了,睡吧。」
小半個時辰後,親自給皇上斟酒的柳嬪突然暈厥。柳嬪四年前進宮,這也是老皇上最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