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惜起身去了廳屋,親自奉上好茶。
老頭兒本來笑眯眯的,但見孫媳婦表情嚴肅,立馬收了笑容。
「出什麼事了?」
下人退下後,江意惜說道,「孫媳想去報國寺求見愚和大師。」
老爺子不贊同,「天寒地凍, 你又是特殊時期,有何急事一定要見他?」
江意惜不能說她懷疑文王有可能是重生人,但把文王和戒十聯絡上,老爺子和孟辭墨就不得不重視了。
她思索著說道,「今天文王和雍王世子又去看望大長公主。孫媳覺得,文王不似表面看的那樣簡單,應該是大智若愚, 掩藏了鋒芒。而且,似乎對戒十很感興趣。」
老爺子不可思議, 「文王對戒十感興趣?」
「孫媳有這種感覺。上次戒十來找孫媳送茶葉,他就追來了府裡。聽李嬌和李奇說,是他硬把李凱拉來的。這次孫媳去給大長公主治眼睛,他又去了大長公主府,還旁打側敲世子爺的眼疾是不是我治好的。
「我覺得,他應該不是單純想調查我,而是想知道戒十跟我背後的世子爺有沒有關係。」
一個出生不高又被皇上厭棄的皇子,能理解他大知若愚、掩藏鋒芒,甚至對反賊感興趣。但是,暗中對一個還未造反的反賊感興趣,就值得玩味了。
文王還注意到了自己家。不管是注意孫子,還是注意孫媳婦,老爺子都不願意。
他轉了轉大拇指上的扳指說道,「這世上,有愚和大師這樣的高僧, 也會有別的什麼高人。或許文王得了高人提示, 知道樊魁以後會造反。
「去樊家打探的人快回來了,若文王對樊魁感興趣,肯定會派人去監視或接洽他,打探的人應該會有所收穫。人不可貌相,想不到文王也起了那個心思,我會讓人悄悄注意他……
「你去找愚和大師,就是打探文王和戒十的事?」
江意惜搖頭道,「我也希望能打聽一些訊息,可把握不大,許多事大師都託辭天機不可洩露。我是想做另一件事。大師曾經對我說過,若我有不好解決的事,可以推到他身上。我為大長公主特製的藥湯裡,有一種藥是大師送的奇藥。那種藥用完了,我再去要一些……」
她說成奇藥,一個是方便大師拒絕他人。若有人去向愚和大師討要,大師可以推脫奇藥可遇不可求,有機緣了才能再找到。
二個是方便自己拒絕他人。若她不想治,可以推脫藥沒了,要大師找到才能醫治。也告訴外人, 她沒有那麼厲害, 主要靠藥。
當然, 為了藥效更好, 她還是往裡加了一點點眼淚水。有了這種眼淚水,宜昌大長公主肯定能治好。
老爺子搞懂了,孫媳婦是想把自己能治好眼睛的醫術和藥物推到愚和大師身上。他高興孫媳婦得高僧看重的同時,也擔心她的身體。
「實在要去,就等辭墨休沐陪你一起去……」
江意惜也是這個意思。
其實,連江意惜都不敢保證她去報國寺一定能見到愚和大師。但只要她去了報國寺,見到戒五師父就夠了。當愚和大師不在寺裡,或者不能見客的時候,他的五弟子戒五師父能夠代表他。
老爺子走後,江意惜鬆了一口氣。老爺子是有勇有謀的「戰神」,孟辭墨是老爺子的接班人,自己是知道一些先機的重生人,只要他們幾人注意了,看看付氏和趙互的下場,會有辦法對付敵人的。
不多時,江府一個婆子過來遞上貼子,明天上午江大夫人、江三夫人會來看望江意惜。
幾天前,江意惜再次懷孕的事就傳回了江府,但聽說江意惜要連續三天去給大長公主治眼疾,只得等到十四那天再來。
江老太太高興。那個二孫女有大福氣還有大本事,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