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惜餘光瞥了一眼文王,眼皮搭拉著,背也挺不直,一點沒有親王該有的氣度。
他越是這麼裝,就越是有問題。
大方桌上擺了一桌子東西,小存存兩隻小短胳膊一劃拉,大半桌子東西被他收入囊中,包括章印、紙筆、算盤、胭脂、點心等東西。
眾人大樂。
平王笑道,「不錯,天下樂事,該要的都要要。」
飯後又是看戲。申時初,客人們陸續回家。
江意惜疲憊至極,直接回浮生居躺上床歇息,其他人都去了福安堂。
等到屋裡沒人,花花鑽進羅帳,站在腳踏板上喵喵叫道,「娘親,我也看出文王不對勁了。」
江意惜今天臨時給花花安排了一項重要任務,就是站在角落裡監視文王。
江意惜側過頭,「哦,哪裡不對勁?」
花花直起身子,兩隻前爪搭在床邊,喵喵叫道,「他都是搭拉著眼皮看人,鬼鬼祟祟,不像別人正大光明的看。別人發現不了他看誰,但我能發現。嘿嘿,長得矮也有好處……
「在前院,文王看孟老大的時候最多。哪怕離得很遠,都時刻在找孟老大的身影。在內院的時候,他搭拉著眼皮到處看女人,看月姑姑看的最多。」
花花的這個情報沒有多少價值。
他們一直知道文王特別注意孟辭墨和江意惜。文王對孟月有想法,他們也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江意惜應付道,「哦,花花能幹,知道了。」
下一刻,她就沉入夢鄉。
沒看到娘親驚喜的表情,也沒得到表揚,花花很挫敗,一溜煙跑去福安明找安慰。
福安堂裡,老國公和老太太都沉著臉,一點沒有剛才的喜色。
兒孫們拘謹地坐著,不知家裡發生了什麼事。
老爺子看了兒孫們一眼,長嘆一口氣說道,「我不奢望這個家的人完完全全心往一處使,有自己的一點小心思、有小矛盾也在所難免。但該團結一致的時候,絕對不允許有人拆自家人的臺。」
他的眼神掃向女眷那邊,二夫人心虛地抬下頭。
老爺子又道,「在外人面前失和,由外人幫襯著這場宴會才得以體面地辦下來,這已經不是小心思和小矛盾了。這是釜底抽薪,是幫著敵人打擊自己人。我一直強調,只有大家齊心協力把整個國公府經營好,每一個人的日子才會更好過。
「可就是有人要拆臺……付氏上年才吊死,她的一雙子女兩個月前才離京,這個教訓就忘了?老二媳婦,你回吧,禁足一個月,好好想想你的所做所為。」
老爺子沒客氣,當眾把二夫人發落了。
二夫人臉漲得通紅,一下跪在地上,哭道,「公爹,婆婆,兒媳錯了,再不敢了……」
二房的幾個人都跪了下去。
二老爺羞慚道,「兒子不好,沒教好婦人,讓爹孃生氣了。」
老爺子道,「你們起來吧。辭晏,把你娘扶回去。」
這兩年來,他對二兒子和幾個孫子都非常滿意。正因為這份滿意,才對二兒媳婦手下留下。這個家,再經不起折騰了。
二老爺給孟辭晏使了個眼色,孟辭晏扶著哭泣的二夫人走了。
老太太也紅了臉,家裡都是內宅和兒媳婦出事,是她這個婆婆沒當好。她嘆道,「也怪我,身子不濟,對晚輩疏於教導……」
老爺子一番長篇教導後,眾人草草吃過晚飯,各自回屋。
老夫婦先賞了幾樣東西去浮生居,二老爺又讓人送去半斤官燕一根人參。
孟辭墨見江意惜只是累著了,身體還好,才鬆了一口氣。
四月底,一個爆炸性訊息在京城傳開,鎮南伯趙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