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李珍寶脫險的訊息,眾人都歡撥出聲。
雍王終於感到餓意,像要虛脫一樣。
「去弄點齋飯來,本王餓了。」
這幾天,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吃了飯,只有雍王、李凱、鄭玉三人幾乎滴米未盡。
齋飯一直備著,下人趕緊端上來。
眾人不敢多問雍王,都圍著江意惜問。
江意惜不好細說,只說她同愚和大師一起坐著念經,突然蠟燭熄滅,李珍寶就脫險了……
雍王和江意惜都默契地不提花花那一系列反常舉動。
李奇高興得一跳老高,崔文君也是喜極而泣,其他人都喜笑顏開。
只是這些人裡,有人是真高興,有人是裝樣子。
雍王妃暗自氣惱。
李珍寶厲害霸道,王爺又無底限嬌慣,她將來長住王府,自己和小七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最關鍵的是,李珍寶跟江氏關係好得像親姐妹,自是站在平王一隊。而自己跟趙淑妃有所承諾,等李珍寶一死,就勸誡王爺偏向英王。將來英王成就大事,想辦法幹掉李凱讓小七承爵……
誰想到要死透了的死丫頭居然活了過來。
上房東屋裡,寂蒼主持給李珍寶施完針,柴嬤嬤就把她的衣裳脫了,抱進浴桶。
令柴嬤嬤驚訝的是,李珍寶並未清醒,卻一直流著淚。
她心疼道,「寂蒼主持,節食小師父看似很難受,需不需要餵止痛湯藥?」
寂蒼主持搖搖頭,雙手合什道,「阿彌陀佛,緣起緣滅,緣聚緣散,一切皆是命也……」
她低聲念起了經。
一刻多鐘後,李珍寶便沒有再落淚了。
柴嬤嬤喜道,「節食小師父有感知,收淚了。」
雍王走到院子裡,凝視著東邊天空,盼望著黎明快些到來。
除了幾個孩子,東廂屋裡的人都跟了出來,齊齊望向東方。
萬籟俱寂,只有幾顆寒星在閃耀。
天漸漸破曉,晨曦初照,大地似籠罩著一層薄紗。突然,一聲鳥鳴劃破了寂靜,接著是幾聲鳥鳴。
再接著,朝霞滿天,旭日噴薄而出,從山尖升起來。
天亮了。
雍王抑制住激動,兩隻拳頭握得緊緊的,望向上房那扇小窗。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望過去。
他們屏住呼吸,不敢弄出一點動靜,只有樹上的鳥兒叫得歡。
被江意惜抱著的花花實在受不了這種壓抑氣氛,跳下地,又爬上屋頂,看著那群傻兮兮的人。
都說了李珍寶死不了,他們還這麼緊張。
花花喵喵叫了幾聲,只有江意惜聽懂了。
「我去山裡玩三天。」
江意惜不敢跟它說話,眼睜睜看著它跳去房子的另一邊。
不久,屋裡似乎有了動靜。
突然,一個聲音傳出來,「郡主醒了……」
一直含在雍王眼裡的淚水終於落下來。
他衝去上房門前,伸出手想敲門,又屋成拳頭放下。
不能急,要等閨女穿好衣裳,再吃點東西喝點水。
眾人又跟著他湧到門口站下。
一刻多鐘後,一位尼姑開啟門,堵住想一湧而進的人群。
「阿彌陀佛,貧尼師父說,不能驚擾節食小師父,只能進去兩至三人。」
雍王回頭,第一個指了李凱,第二個指向鄭玉,又想起他是外男不能進臥房,改指江意惜。
「你們兩人跟我進去。」
李奇見祖父帶江姨進去都沒帶自己進去,一下哭起來。
崔文君趕緊哄道,「小姑姑病才大好,你該高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