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各自想著心事,天色漸暗。
老爺子舉目四望,暮色沉沉中,滿園錦繡更加濃麗。
他臉上浮現出笑意,說道,「等你生了孩子,明年咱們家再辦牡丹宴。不管哪個府裡的花卉,都比咱們家差遠了。你祖母老了,由你主持。」
因為花宴上落過水,江意惜一點不喜歡甚麼花宴。但老爺子有這個興致,她也不會掃興。又想著今年下半年成國公的新媳婦就該進府了,她嫁進來就是主婦,自己協助她就是了。
江意惜痛快地答應,「好啊,祖父天天辛苦打理園子,總得讓人看到,不能錦衣夜行。」
老爺子哈哈大笑,所有鬱氣隨風飄散。
孟辭墨不在,老爺子不好留在這裡吃晚飯,起身走了。
夜裡,江意惜正睡得香,就感覺一隻大手在身上游離。大手粗糙,劃得面板癢癢酥酥。這隻手讓她歡愉,貪戀,她再熟悉不過……
江意惜沒睜眼,輕聲笑道,「回來了。」
孟辭墨的輕笑聲,「你懷穩了……我明天去營裡,又要九天才見。」
「嗯,我也想著你呢。」
她伸出玉臂環住他。
事畢,江意惜也清醒過來,兩人相擁著說話。
孟辭墨道,「聽說,太后要給雍王世子指婚了。」
「給李凱指婚?誰?」
「崔文君。」
這一對不搭。不是說家世,而是性格、愛好差異太大。
雖然李凱貴為親王世子,江意惜覺得崔文君內心不會喜歡這種人,李凱也不見得會喜歡崔文君那種型。
不過,李珍寶很喜歡崔文君,若李凱敢混帳,那個厲害的小姑子肯定會幫嫂子。
太后既然給他們指婚,應該徵求過長輩意見。
崔文君嫁給李凱也有好處,透過李珍寶,更容易把崔次輔爭取過來。
孟辭墨就是這麼想的,說到這門親事臉帶笑意。
江意惜又道,「聽祖父說,太子又開始打大姐的主意了?」
孟辭墨臉沉下來,「那個禍害又開始找死,是留不得了……」
平王恨極了太子,之所以忍著噁心沒出手對付他,是想讓他吸引英王一黨的注意。趙互哪怕倒了,英王也比太子威脅更大。何況,蠢笨懦弱的文王突然性情大變,變得他們都有些看不懂了,也牽扯了他們一部分精力。
江意惜道,「文王的外室彩雲卿我見過,美貌異常,別有氣韻,今年也快滿三十了……太子看見她,再喝多點酒,怕是把持不住。若這事出在人來人往的市井,太子勾引弟弟女人鬧得人盡皆知,皇上想掩都掩不住,得有多失望。」
孟辭墨一下坐起身來。他們想了幾個收拾太子的主意,都沒有這麼陰損和直接。
他下地穿上鞋子,又倒回來親了江意惜一口,「你真是我的好媳婦。我去跟祖父說說這件事,明早直接去軍營。」
法子很好,但要找合適的時機。
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一身輕鬆的江意惜又沉入夢鄉。
四月初一,江意惜同鄭婷婷邀約一起去了扈莊。本來說好鄭玉一起去,他臨時有公差不能去了。
江意惜還帶了花花和啾啾。又沒帶成存存,老爺子和老太太都不同意。昨天還邀約了李珍寶未來嫂子崔文君,崔文君沒好意思去。
孟辭墨把她們送至扈莊才去軍營。
天氣漸暖,花花的心更加躁動,也不聽江意惜的招呼,直接跑進山裡。
午時初李珍寶就來了,她能玩到明天午時初回去。
她被柴嬤嬤扶下來,看著比上個月精神多了,雙頰還長了點肉。
她一進小院,啾啾就大喊起來,「扎針針,吃肉肉,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