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吉同老國公在東廂喝茶,兩個孩子在院子裡玩鬧。
鄭吉走去窗前,此時他才有心思留意浮生居里的景緻。
庭院與錦園一樣花團錦簇,四處瀰漫著芬芳。碧池裡遊著錦鯉,藤蔓架爬滿新綠,簷下幾十隻鳥兒歡快地叫著,還包括他送的啾啾。
屋舍敞亮簇新,擺設精緻奢侈,富貴程度不下於大長公主府。
女兒在這裡生活,有孟辭墨愛著,有老國公寵著,還有一對可愛的兒女。
女兒是幸福的。
鄭吉回過身,又給老國公深深一揖。不僅感謝老人家對女兒的寵愛,還幫自己拉近同女兒的距離。
成國公、孟二老爺、孟辭墨陸續下衙,幾個男人在東廂喝酒吃飯。
直到鄭吉離開,江意惜也沒有再出現在他面前。
鄭吉已經非常滿足。
明天他要離京,孟家幾人沒時間去送行,成國公、二老爺和孟辭墨把他送至前院角門處。
幾人拱手別過,孟辭墨身體前傾以示恭敬。
那一行人馬消失在夜色中,成國公忍不住問孟辭墨道,「我怎麼覺得鄭吉對音兒和存存比我這個親祖父還好?」
孟二老爺的瞳孔一縮,他也想知道。
孟辭墨道,「鄭將軍跟我岳父生前關係非常好,他是在代我岳父照拂惜惜和洵兒。」又笑了笑,「鄭大姑娘說惜惜同她長得像,鄭家和江家說不定幾百年前是親戚。這就是緣分吧。」
不管別人怎麼問,怎麼想,都用這個藉口搪塞。
孟辭墨大大方方說出來,成國公和二老爺倒是沒多想。
孟辭墨回到浮生居。剛進大門,就聽到孩子們的笑鬧聲。
東屋炕上,存存擺弄著有異域風情的木製小刀劍,音兒擺弄著西域小玩偶,這些東西都是鄭吉送的。
江意惜在一旁默默看著。
孟辭墨走進東屋,兩個孩子都站起來伸出手。
「爹爹。」
「想爹爹。」
孟辭墨笑容和煦,一手抱起音兒,一隻手摸了摸存存的瓦片頭。
他同江意惜並肩坐在炕上,存存又從後面抱住爹爹的脖子。兩個孩子隔著爹爹打鬧,覺得特別好玩。
孟辭墨從小缺失父愛和母愛,不像其他父親那樣嚴厲,對兩個孩子非常隨和。
他說道,「鄭叔今天非常高興,喝了不少酒,敞開嗓門笑了好幾次。說真的,我認識他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笑得這樣開懷,是發自內心的笑。」
音兒聽出爹爹是在說鄭祖父,也介面說道,「祖祖好,寶貝好。」
這些天,鄭吉送存存和音兒的東西能裝一大箱子。不好厚此薄彼,也送了安哥兒和益哥兒、黃馨不少。
江意惜道,「我發現他長了好多白頭髮。國公爺比他大八歲,還沒有那麼老。」
孟辭墨道,「二十年來,他風餐露宿,又苦悶抑鬱,可不老得快。」
江意惜又道,「他說明年底鄭玉就要去西慶,他會回京。我都捨不得珍寶,太后娘娘和雍王爺怎麼捨得。」
李珍寶已經說過,會同鄭玉一起去西慶府,還沒心沒肺地特別想去。她怕太后和雍王爺傷心,沒敢跟他們說。
孟辭墨笑道,「李珍寶一撒嬌,他們再不捨也得舍。」
氣溫漸暖,晃眼來到三月中。桃花紅杏花白,宜昌大長公主府又要舉辦桃花宴了。
三月初八下晌,女眷及幾個小孩子都在福安堂陪老太太說笑解悶兒。
下人來報,宜昌大長公主跟前的李嬤嬤求見。
老太太笑道,「定是下貼子來了。」
劉氏眼睛一亮,她正盼著呢。
劉氏帶閨女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