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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以後生娃,咱不得送些東西?要是老三分不到房,他還得起房子,那磚瓦不得要錢啊,咱們能幫襯一點是一點。”
這樣一說,吳氏倒是心安了,不過她沒睡,拿著針線筐在油燈下做新衣裳。
吳氏的速度是極快的,不過一週,就趕出了兩身新衣裳,料子是陳愛學新扯的布,裡頭裝的棉花則是從舊衣服裡掏出來的。
她本是想留著過年穿的,可這都做好了,就放在衣櫃裡,成天見,實在忍不了,便早早的穿上。
在鄉下,大家的日子都過得緊巴巴的,想要點布料可不容易了,因此那衣服洗得發白,上頭是補丁又摞補丁,一看就是穿了好多年。
在這樣的環境下,吳氏一身嶄新的棉衣,在村裡可是出了好大風頭,人人都打聽這新衣裳的來歷,吳氏便順著話頭說了來由。漸漸的全村都曉得老陳家的三兒子是個孝順人,頭一個月的工資不僅交了一半給爹孃,還扯布做新衣。
陳老爹起初還說吳氏瞎得瑟,可過了一天,他也穿上了新衣裳出去轉悠。
不過他愛惜得很,只不幹活的時候穿,要幹活了就把新衣裳脫下來,換上舊衣。
李氏和劉氏一開始也是打算把奶糖留來過年的,一半自家吃,一半回孃家走禮,奈何小孩子嘴巴饞,根本放不住,一天一顆,吃了不說還愛去學校炫。沒辦法這時候物資就是這麼緊缺,能天天喝上一杯白糖水,那就美得很,更何況還是有著牛奶味的奶糖呢,春燕和柱子一下成為全村娃娃們最羨慕的孩子。
這下整個村的人都知道,老陳家的三娃子出息了,又會掙錢又孝順友愛兄弟子侄,見到林若雲就誇她福氣好。
林若雲心裡真是又高興又嫉妒,高興的是陳愛學的名聲終於給徹底扭轉過來了,說起他再不會想到是傻子,而是好兒子好兄弟,嫉妒的是明明陳愛學沒那個孝敬送禮的意識,都是她出的主意,偏偏叫他一個人擔了好名聲。
唉,什麼時候她才能幹出自己的事業呢,叫這村子裡的人別再稱呼她愛學媳婦,而是叫她名字,也誇一誇是陳愛學福氣好娶到了她呢。
陳愛學在廠子裡挖礦,這活累是累,但天天都幹一樣的,熟能生巧,產煤量也漸漸地跟上了熟手,這時候他就迫切希望自己早日轉正,漲工資加績效。
相較於煤廠的忙碌,農村就比較悠閒了。
這都馬上到到冬至,天是越來越冷,地裡的活兒沒啥乾的,各家就開始拾掇拾掇乾柴,小竹林、後山荒林裡,枯枝都被薅完了,連地上的枯葉也是掃得乾乾淨淨。
現成的乾柴沒了,就背上筐子去拿荒坡割草。林若雲也不知道那草叫啥,長得有些像蘆葦,但沒那麼高,葉子也更硬更刮手,大夥把它們割回來擺在曬穀場曬著,幹了就收回家攢著。
今兒下雨,自然沒人出去割草,各自在家貓冬。
林若雲無聊,只好把看過的書再拿出來看。看了大半上午,眼睛有些累,便往外眺望放鬆放鬆眼睛。
咦,這外頭咋還有花呢?不是眾所周知的梅花,而是綠油油的葉子,毛絨絨的小白花。
她印象裡沒見過,便問了吳氏,“娘,那是什麼花啊?”
吳氏只瞟了一眼,“哦,那是枇杷花,等到了栽秧時就能吃枇杷。”
枇杷?林若雲有點印象。
她兩輩子都呆在北方,吃是吃過這種水果,但真沒見過這果子樹,倒是來了南方才發現這邊的水果真是多種多樣啊。
這枇杷樹是隔壁家的,陳家沒有,林若雲心裡也想要,便去那樹下扯了幾根小苗回來,在自家院裡種著。
弄完洗乾淨手,林若雲打算做飯,卻瞧見對面的吳氏在淘米。
白生生的大米,整整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