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廚牆邊的陰影中,接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瓷瓶,池螢見著那瓷瓶時,目光瞬間一緊。
後廚的門在這時忽然被開啟,一名管事招呼著幾名端著餐盤的小廝,面色焦急道:“快去快去!莫讓貴客久等了,腳下小心著點兒,這糕點可金貴的很,你們三個月的月錢都賠不起一塊!”
池螢見秋蟬指尖微動,那瓷瓶的布塞幾乎要被開啟,她旋即足尖輕點身形一動,如一陣風般來到秋蟬身側,提著她的後頸立刻將她帶上了房梁。
這一套動作只在眨眼間完成,戲園子的管事恍惚間只覺身後劃過了一陣微風,他皺著眉扭頭望去,卻只見著空蕩蕩的一堵牆。
他有些疑惑地略愣了片刻,終究還是搖了搖頭,復轉身對著那幾名小廝斥道:“還愣著幹嘛!麻利兒的快去啊!”
而房樑上的池螢,此刻則是冷眼瞧著縮成一團的秋蟬:“你膽子倒是不小,忘記之前立下的血誓了嗎?”
秋蟬被她扼住咽喉,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半驚半懼地望著她,目光中卻又隱隱透露出幾分不甘。
池螢將她手中的瓷瓶一把奪過,“你瞪我有什麼用,血誓是你自願立下的,這個時候竟還想用我聖教的手段害人,我當然不能坐視不理。”
宴之在她身邊勸道:“這裡問話多有不便,還是先回去再說吧。”
池螢點點頭,隨即拎著秋蟬的衣領從小窗躍出,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便又回到了那間茶樓的小室內。
她將秋蟬身上的大穴封住,隨即將她丟在椅上,居高臨下道:“我也是看不懂了,你既然手裡還留著情蠱,為什麼不給莫庚種下,反而還準備種給和你不相干的人?”
秋蟬手中的瓷瓶一出,池螢便從那氣味分辨出,那瓶中之物便是離火教的情蠱。只是這東西過於邪性,離火教又對男子避之不及,倒也沒什麼地方能用得上這東西,故而已經很久沒人啟用過這種蠱蟲了。
池螢估摸著這子母情蠱應當是秋蟬還在當聖女的時候,藉著身份之便尋摸來的,憑她的戀愛腦找情蠱作為底牌倒也不算奇怪,但是把情蠱下給小叔子又算是哪門子的騷操作?
秋蟬聞言卻只是別過頭去,避開池螢審視的目光,不願回應她的問話。
池螢見狀倒也不急,反而一臉八卦地猜測道:“所以你這是移情別戀,轉頭喜歡上自己的小叔了?”
“當然不是!”秋蟬立刻出言駁,“我怎會是那種水性楊花的人!”
池螢摸著下巴打量著秋蟬,“哦?那又是是為什麼呢?”
秋蟬依舊梗著脖子嘴硬道:“既然被你抓住,我也就認命了,血誓是我立下的,我也確實違了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
“別啊,好歹姐妹一場,我怎麼會那麼狠心。”
池螢坐到她對面的椅上,託著腮若有所思道:“既然你帶的是子母蠱,那總之是要一次下給兩人,你對莫壬又沒那個意思,那就只能是……下給莫壬和華山派的千金?”
秋蟬的目光有一瞬間的震動,雖然轉瞬即逝,但還是被池螢捕捉到了一點痕跡,她乘勝追擊道:“哦,所以你是想讓莫壬成為華山派千金死心塌地要嫁的夫婿,這樣莫庚便沒了機會,也就沒人能搶走他夫人的位置了?”
但秋蟬聞言卻只是冷笑了聲:“呵,他夫人的位置算是什麼寶貝,誰又會稀罕。”
池螢挑了挑眉,“所以你所圖的,就只能是讓莫庚失去老莊主的寵愛,他將來便再也沒法坐上莊主的位置了。”
“對!我就是讓他再也不能做莊主的美夢!”秋蟬咬著牙恨恨道,“我為了他背棄了自己的門派,捨去了自己的一身功力,他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說什麼要教我他們名劍山莊的劍法,還要將我明媒正娶,和我生兒育女,但是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