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繞進了公堂後的內室之中。
池螢這才緩緩站起身來,揉了揉略有些痠疼的膝蓋,在眾人或是可憐或是同情的目光中,緩緩走出了順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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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蕭府。
“你說說,你為何要去順天府告官?”蕭父下朝歸來後,便怒氣衝衝地來到了池螢的小院中,冷著臉叱問道。
“哦,父親這是知曉了昨日的事?”池螢的神色倒是依舊淡然,“父親可是來問我有沒有受傷的?”
蕭父被她噎得臉色一窒,神色略有些訕訕,“你……你這不是沒事麼,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如何能這般拋頭露面?你這是給我蕭家蒙羞!”
池螢淡道:“父親,女兒已經答應了去萬古庵清修,出不出閣早就與女兒無關了,況且女兒在城外遭了賊人,差點兒將性命搭了進去,難道不應去該報官嗎?”
“你!”蕭父臉色更暗了幾分,“你報官便罷了,又為何要在順天府說那樣的話,平白讓人誤會了你母親和你妹妹。”
“父親當真覺得這是個誤會?”池螢哂笑兩聲,搖了搖頭道,“好吧,若是誤會也無妨,既然母親行的端坐得正,又何懼別人說什麼?”
蕭父深深撥出兩口氣,語氣稍緩和了幾分,“昨日之事,我只當是你受了驚嚇,就暫時不與你計較了,這兩日你和你母親多去幾個宴會,和外人解釋清楚便,當日是你胡言亂語,做不得數的。”
池螢只笑笑,突然話鋒一轉問道:“父親,妹妹如今可在家中?”
蕭父有些不解,“怎麼?她要備嫁,自然是在家中的。”
“也沒什麼,”池螢搖了搖頭,面色似是有些疑惑,“說來女兒才想起來,昨日裡自己急著報官,便自作主張將馬車駕走,反而將妹妹留在了那山裡,還不知妹妹究竟是怎麼回來的?”
蕭父也跟著道:“對啊,你怎麼能將你妹妹獨自留在山裡呢,倒是讓她走了許久才回來,你應該去給她道個歉才是。”
池螢卻蹙眉搖了搖頭:“可不對啊,那地方離京城少說也有三十里路,妹妹下車的位置又是在山間,道路崎嶇難行,妹妹本就甚少出門,若是走回來只怕城門也早就關上了,難不成——”
她將尾音稍稍拖長,挑眉問道:“妹妹早就知曉我會遭遇不測,所以其實備了另外的車?”
“一派胡言!”蕭父面色微寒,卻不自覺地躲開了她的目光,“你……你好好反省你的過失,往後在外面可不能這般口無遮攔了。”
語罷衣袖一甩,頭也不回地出了她的小院,只是在池螢看來,他離去的身形頗有幾分狼狽的意思。
她暗暗搖了搖頭,嘖,不就是無能狂怒麼,裝模作樣糊弄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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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些日子京城的文人中,又傳出了一首不知山人的新作,那詩云:
古有舜天鳥,空啼旦復曉;誰人知所謂,皆言其中妙。
卻有負柯人,行差兼蹇足;神鳥揮羽去,擇枝複音高。
雖說這詩看似只是在講個神鳥的故事,但文人們都能看得出,這是不知山人在藉機諷刺那位順天府尹。
這詩也漸漸傳出了文人的小圈子,而在京城之中廣為流傳,甚至連街邊的小孩兒都能隨口說上兩句什麼“舜天鳥,見蹇足,揮羽去,複音高”之類的簡易版順口溜。
自然,這首詩也沒逃過宮中在民間的耳目。
“這不知山人是什麼人?”皇上盯著手中的詩稿,面色淡淡不辨喜怒。
內侍忙回道:“回陛下,此人兩個月前因一本詩集在文人中出了名,經過探查得知,他是甫耘詩社的成員,年紀不大,約莫二十歲上下,旁人都叫他成公子。”
皇上的眉心微蹙了蹙,“他在文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