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吧?”
“正是。”
史經理將池螢拉進了些,看了看周圍低聲道:“杜小姐,不知你家中還有沒有紗布,最普通的那種便好,我知曉這些日子紗布可能要漲價,但是……最需要這些物資的人,可能確實出不了高價購置,不知你能否以現在的市價賣給他們,就當我欠你個人情,日後一定加倍奉還。”
池螢瞭然一笑,“史經理,您不用說我也知曉,但是這些紗布我不賣。”
史經理眉頭一皺,“杜小姐,你不若再考慮一下..……”
“史經理您誤會了,我不賣,我捐,一文錢不收,這是我們家的一點心意,”池螢將一把鑰匙交到他手上,還附上了一張寫著倉庫地址的信箋,“家父家母年事已高,我也不忍心讓他們在這兒擔驚受怕,但是我們家能做的也絕對不會推辭,不僅如此,若是日後還有什麼需要,您只要知會我一聲,我也一定會盡力去籌集。”
“杜小姐,”史經理手中握著黃銅鑰匙,微微有些顫抖,“好好好,你放心,我一定將這些物資交到最需要它的人手上。”
池螢後退了兩步,站到車旁對他揮了揮手,“史經理,我要走了,您還是要多注意些自己的安全,畢竟,您也還有自己的家人。”
史經理看著眼前單薄的身影愣了愣,總覺得她句看似普通的告別,莫名聽出了幾分訣別的意味。半晌後他還是點了點頭,字字鏗鏘道:“好,杜小姐,今日一別非永訣,他日相見,定是山河重聚時。”
池螢的眼眶微微有些溼潤,她吸了吸鼻子,低聲重複了一遍,“嗯,定是山河重聚時。”
*
返回的路上,池螢和宴之沒有乘車,而是相攜漫步在燈火稀疏的街道上。
宴之拿出懷錶假模假式地看了眼,“時間差不多了,該走了吧。”
“嗯,是該走了,”池螢挽著他的胳膊點了點頭,復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哎?不過我帶的那個新手怎麼辦,也不知道算不算引導成功了。”
宴之不太情願地撇了撇嘴,“心意到了就行,你又不是給他當媽,難道還要看著他結婚生子才算完嗎?”
“說什麼呢!”池螢輕拍了他一把,輕嘖了聲道,“我這是認真負責好嗎,不過他已經逃離了家裡那個大火坑,只要不腦抽往回跳,應該也沒什麼大問題了。”
“別說他了,說說我們,”宴之攏著她的肩,將他往自己的方向帶了帶,“怎麼樣,我這算是透過考察期了嗎?”
“考察期?”池螢微怔,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宴之腳步一頓,有些沉不住氣道:“上次是你說的,給我一個世界的考察期,別……別不承認啊,我可是當真了的。”
“哦——”池螢恍然大悟,隨即擺擺手道,“這個嘛,這個世界不是還沒完麼,下回再說吧。”
“……”宴之萬不情願地點了點頭,“那下回啊,一定啊,說好了不能再改了啊。”
回到杜家宅院後,池螢將兩張票放在了自己房間的床頭桌上,一張是北上的車票,一張是南下的船票。
往後的生活畢竟還要杜螢自己來過,她也沒有那個權力大包大攬的替杜螢決定好未來的走向,不若就留下兩個選擇,讓她自己斟酌決定便好。
自從上個所謂的“源世界”後,她便擁有了可以自行決定離去時刻的一點兒微弱的決定權,池螢躺在柔軟的床上,再度進入了那種仿若溺水墜落的玄妙狀態。
*
“嘩啦啦…….……”
耳邊傳來了淙淙流水聲,池螢的意識還有些混沌,半夢半醒間,她撐著胳膊想要坐起,指尖卻觸到了尚帶著寒意的一汪水,這觸感過於冷冽,倒是激得她瞬間清醒了不少。
水?
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