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回到桌旁坐下,歪頭問道:“說真的,你究竟是為什麼這麼鍥而不捨呢,是看上了我的美貌還是我的才華?”
“兼而有之吧。”宴之淡笑著回應,卻有些語焉不詳。
池螢輕嘖了聲,搖搖頭道:“你若是一直藏頭露尾諱莫如深,那我是萬萬做不到與你合作的,還是想清楚再來吧。”
語罷也不管他究竟是何反應,伸著懶腰爬回床上躺下,還不忘隔著床幃交代了句:“記得給我把窗戶關上,夜裡風大。”
宴之盯著那床幃愣了片刻,接著緩緩起身走到窗邊便足尖輕點一躍而出,倒是也沒忘了輕手輕腳地把窗戶合上。
弦月高懸,在院中灑下一片稀疏的銀輝,男子仰頭望月,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宴之啊宴之,你也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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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之中從不缺乏引人熱議的傳言,皇廟中鳳仙娘娘的熱度還未減弱,很快便又有一道新的傳言橫空出世。
說是新後的母家原本只是個六品修撰,卻能出這麼一位金尊玉貴的皇后娘娘,還能與那位真鳳命格的元后娘娘打個平手,究其根本還是因為黎家這位新任的國丈爺走的是文昌星運,雖說自己的功名路不怎麼順,但卻能旺自己的身邊人,這不就將自己的閨女捧成了皇后娘娘麼。
這說法也不知是從何處而起,卻說得有板有眼比真金還真,一時間在京城中甚囂塵上,連街邊的孩童都遠遠指著黎府,一口一個“文昌星”的叫嚷著。
黎府眾人雖說不知為何突然有這等傳言,卻也大喜過望,畢竟之前那位元后娘娘大張旗鼓地歸來後,他們還提心吊膽了好一陣子,生怕自家閨女這個還沒坐熱的後位就這麼拱手給人送回去了。
但沒想到那位元后娘娘竟然被陛下送出宮去,自家的女兒卻依然深受陛下寵愛,如此看來,這傳言怕是連自己都要信上三分,不然自家怎會有如此好運呢!
隨著這傳言一道而來的,便是黎家在天下讀書人心中水漲船高的地位。文昌星主文運功名,學子十年寒窗苦讀,也就是為了那一朝高中,若是能向這位國丈爺拜個師,且不說能沾上這文昌星運,同時還能同皇后娘娘沾個親,那日後的功名路豈不是一帆風順。
起初,只有在京城的少數幾個貧寒舉子間或前往黎府打一打秋風,黎沁芝的父親本就是個酸儒,大半生的日子都在看上峰的臉色過活,如今卻有學生主動上門想要拜他為師,還將他的文章才學誇的天上僅有地上絕無,他自然也大喜過望,一連收了十來個學生。
而後他的名聲愈傳愈廣,想要同他攀上交情的學生也越來越多,黎父便有些左支右絀。但學生遠道而來,又情真意切地想要同他請教學問,他也不願讓這些仰慕自己才學的學生失望,便想了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什麼?你說國丈爺辦了個學堂廣招門生?”
內侍側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壓低聲音道:“噓,你小聲點兒,小心讓娘娘聽見。”
“聽見就聽見唄,陛下上次來後便再也沒什麼訊息傳來了,我看咱們這位娘娘應當也回不去了。”宮女溪翠不甚在意,隨意揪著手邊的竹葉。
內侍聞言也點了點頭,“這麼說倒也是,之前都說宮裡的那位皇后娘娘母家有些拿不出手,這下看來,說不準是陛下有意提攜呢,咱們這位娘娘,怕是難嘍。”
而房中的池螢自是將他們的對話從頭到尾聽了個囫圇,她自顧自點點頭,不錯,黎家的動作倒是比她想象中更快些,看來鬱郁不得志對於中年男性來說的殺傷力果然不容小覷,一旦終於被人“賞識”,那就跟老房子著了火一般,再也掂量不出自己的斤兩來了。
京城中有關黎家的傳言自然是她放出去的,皇廟之中人多口雜,最是適合散播這些小道訊息,自己又讓那幾個訊息源頭對此事深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