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遊的眉峰擰到一起,異常無奈地抬手幫她擦淚,“先別哭了。”
路露相對還是很聽他的話,聞言咬著唇抽抽嗒嗒地啜泣,抬起手扯住他的衣服,“你陪我。”
尤遊沉吟了幾秒,路露得不到他的回答,哭得越來越兇,他頭疼地說:“好好好,陪你。”
“就你自己,不要其他人進來!”路露兇巴巴地瞪著孟湘雅和方彬羽,說道。
孟湘雅的視線與尤遊的目光對上,無奈地微微聳了聳肩,扭頭對方彬羽扯了個笑,說:“走吧。”
尤遊的眼眸瞬間暗了下去,拉過路露就進了她的病房。
孟湘雅跟著方彬羽來到了他的辦公室,她坐到椅子上,從筆筒裡拿了一支鋼筆在手上轉著玩,方彬羽給孟湘雅倒了杯水放到她面前,然後在她對面坐下來,淡笑說:“怎麼樣?這段時間還順利?”
孟湘雅撇了撇嘴,“哪有那麼容易啊。”
他是說了他們現在這樣就挺好的,他不想拿之前的事牽絆住他們兩個,但,她和他都清楚,始終有次分手的五年的空白橫亙在他們之間,想讓他下定決心再次接受她和她在一起,總要有個過程的。
得讓他完全信任她,覺得自己可以和她有個未來。
畢竟,他確確實實被她深深地傷過一次,痛入骨髓般的傷痛,就如同烙印在心上的疤痕,哪是說消失就消失的。
她有些懨懨地趴到方彬羽的辦公桌上,喃喃道:“他現在對我就差個信任了。”
而在人與人之間,最難的不是博得對方的信任,而是在他對你失去信任後,重新獲得他的信任。
方彬羽摸了摸孟湘雅的腦袋,笑著安撫:“慢慢來。”
孟湘雅嘆了口氣,將下巴擱在手背上,盯著方彬羽,笑道:“你呢?路露這個小姑娘很不待見你吧?”
方彬羽笑著撇撇嘴,衝她攤手錶示無奈。
“這段時間做她的私人顧問應該很費心費力的吧?”
方彬羽失笑:“哎,你這是在關心我?”
孟湘雅挑眉,笑而不語。
他繼續調侃說:“我怎麼覺得,你是故意戳我心窩從我這裡找安慰呢?”
孟湘雅笑嘻嘻地“呀”了下,“被揭穿了呀!”
方彬羽曲起手指在她的腦門上彈了下,孟湘雅頓時痛呼。
而另一邊的尤遊,好言好語地把路露哄上病床,她說什麼他就陪她聊什麼。
路露不斷地對尤遊吐槽方彬羽,“尤遊哥你都不知道,那個方怪物哇陰魂不散的,我去哪兒他去哪兒,我上廁所他都要在跟我到門口在外面等著,不許我吃這個不許我喝那個,把我私藏的零食全都沒收抱走了,很過分對不對!”
尤遊正拿著水果刀幫她削水果,聽到她對自己大吐苦水,笑說:“人家醫生那是為你好,你的身體不允許你做這些。”
路露還在自顧自地說:“方怪物最討厭了!我都要討厭死他了!我現在每天都在祈禱他趕緊從我的世界裡消失。”
尤遊失笑著搖頭,沒說話。
路露特別任性道:“我就不喜歡別人管制著我,太煩了。”
尤遊掀起眼皮瞟了她一下,路露立刻嘿嘿笑著說:“尤遊哥除外,我只喜歡被尤遊哥管。”
“啊……”她長長的嘆氣,“孟湘雅和方彬羽這對兄妹真的好煩人哦!一個跟我搶你一個像個幽靈一樣跟著我……”
尤遊削水果的手一頓,抬眼問她:“你說什麼?”
路露迷茫:“啊?說他倆煩人啊。”
尤遊皺眉,“不是,你說他倆是什麼關係?”
路露撲閃著靈澈的大眼睛,很不解地說:“兄妹啊。”
“誰告訴你的?”他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