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湘雅結束通話電話後沒有立刻去飯桌那邊吃飯,她一個人站在窗前,望著外面聳立在黑夜中的高樓大廈,神思有點混沌。
那年那個孩子擅自闖進她的房間撕了她一張畫,還穿著鞋踩到他的床上,她做什麼過分的事了?只不過是輕斥要他從床上下來,是他自己玩瘋了不小心跌下床,她好心撲過去接他,卻被所謂的後母很“巧合”的撞到這一幕,汙衊她說她是故意把那個男孩推下床的,不止這樣,還想掌摑她。
而她那好爸爸,就真的聽信了那女人的話。
孟湘雅諷刺的想,要是當時自己是軟包子一個被那女人真的打了臉,估計現在右耳根本保不住這八成的聽力。
尤遊坐在位置上,從孟湘雅打電話開始他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他親眼看著她結束通話了電話已經好一會兒,可她到現在都沒有轉身回來的意思,只是沉默安靜的在一個角落裡,背對著所有人,讓人不知道她現在是高興還是難過。
他和她的距離不過十多米,可尤遊恍然間生出一種她離他好遠好遠的錯覺,心裡的惶惶不安越來越濃烈,本來不想這樣不明事理不顧她的家人冒然提這個事情,但是,他真的等不到了。
尤遊仰頭把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站起來向她走去。
他不顧身後還有全公司的人的眼睛會看到,來到她身後就直接從後面圈抱住了她。
“接完電話了怎麼還不過去吃飯?”他稍稍俯身,在她耳邊問道。
孟湘雅立刻斂起情緒,偏頭衝他揚起淺笑,語氣故作輕鬆:“想等你過來找我,帶我過去。”
尤遊低低地嘆了口氣,手臂收的更緊,蹭著她的頭喃喃地喚她:“夢夢。”
“嗯?”她輕聲應。
“跟我回家吧。”怕她不理解是什麼意思,尤遊特意重複了一遍,說:“跟我回家過年。”
“我帶你見見我的家人,”他停頓了片刻,小心翼翼緊張不安地又加了一句:“好不好?”
本來孟湘雅從他的嘴裡聽到他想帶她回家見父母這句話就已經很動容,再從他這種傲嬌性子的人的嘴裡聽到如此小心謹慎忐忑不安的一句“好不好”,瞬間就讓她淚崩。
她多想回答他一句——好,我跟你回去。
可是……
孟湘雅望向遠處,迫使自己將眼淚吞回去,她皺了皺鼻子,打趣道:“你怎麼不早說呀?我剛答應了我爸回他那裡過年的。”
“啊!尤遊你好討厭!”她轉過身體在他的懷裡象徵性地捶打了他胸膛幾下,撅著嘴巴氣惱道:“你早一點說多好!”
尤遊並不知道孟湘雅的父親早就已經再婚而且還有了孩子的事情,就連孟湘雅也是當年出了國之後才發現的。
他聽到她這樣回答心裡難免失落,但還是理解她,畢竟她父親那邊就只有她一個女兒,如果她這麼唐突的不回去陪她父親過年,確實不太好。
尤遊知道孟湘雅對她父母的感情不深,不過他也清楚她和她父親的關係要比母親好那麼一點,雖然她的父親平時很少有時間陪她,但會給她打電話噓寒問暖,對她的態度比她母親對她的態度要好很多,至少是溫和的,總的來說,她的父親比她母親稍微盡職盡責一丟丟。
“沒事,是我有些唐突了。”尤遊蹭了蹭她的頭髮,“那就往後推遲一下,等你過完年從國外回來,我就帶你回家。”
孟湘雅這才放下作亂的雙手,輕笑著點點頭,滿口答應:“好啊。”
她伸出小拇指,對他說:“拉鉤蓋章,不許反悔。”
尤遊伸出小拇指與她的勾在一起,然後大拇指的指腹和她的貼合上,他淺淡地笑了下,語氣鄭重:“一言為定,絕不反悔。”
傻夢夢,你知不知道,我從五年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