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宿舍唯一的單身狗,每天都是屠狗現場,你們的良心呢,不會痛嗎?嗯?”
盛夏只能不好意思地告訴她:“我已經……提交了申請……”
陳萌:“……”不帶這樣的。太殘忍了。
*
盛夏他們房子也找好了,是學校附近小區的兩室一廳,租金在z市算很高,一個月要三千七那樣子,盛夏本來不想要,覺得太貴了,不過沈紀年說:“我今年會很忙,不能經常陪你,所以安全性很重要,這邊小區的安保是最好的,而且條件也不錯,在我能力範圍內,我當然選擇最好的給你。錢你不用擔心。”他的各種獎學金林林總總加起來就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加上掛名在室友的創業公司那裡做合夥人,也有一些分成。加上,母親如果知道,也一定會要他謹慎考慮房子的問題,最近各種報道的女性安全問題不斷髮酵,在能力範圍內,他自然是想要幫她規避一些潛在的危險。
盛夏有時候會想起自己上中學那會兒,她那時候渾身的刺,眼神狠戾,行事乖張,從不認輸。
她那時候很會打架,無論是小混混還是大混混,她都招惹過,最慘的時候渾身的傷,打完架她站都站不住,卻倔強地昂著頭,目光陰沉含怒,不服輸,也不認慫,對方最後頂不住,服了軟走了,她一下子洩了力,扶著牆慢慢地挪動,渾身每一塊骨頭都像被敲打過,痛得眼淚不受控制……
童言一直說她很倔強,像一頭豹子,敏捷,高傲,從不認輸。哪怕渾身是血,也要死戰到底。
後來她遇見了沈紀年,他很冷淡,不太愛說話,對人世間大多事都缺乏熱情,他總是冷靜地旁觀著人世間所有的喜怒哀樂,像上帝一樣俯瞰眾生,群不參與。但他會很溫柔地俯身親她唇角,說輕軟的情話,會溫柔凝視她,給她買糖吃,也會情難自已地把她抵在角落裡擁吻,輔導她功課,計劃和她考同一個大學……
他像溫水,慢慢地把盛夏浸潤熬煮著。
然後盛夏慢慢收起了自己的利爪,收起了獠牙,像只慵懶的貓,偶爾撓撓他掌心,不輕不重地踩他肚子,毫無條件地依賴他。
盛夏已經不敢想,沒有他,自己會怎麼樣。
*
如果沈姨知道,肯定也是希望他們不要委屈自己,家裡條件又不差,更是隻有沈紀年一個兒子,他們辛辛苦苦賺錢,也就是希望兒子將來有更多的選擇,當然,如今多了半個女兒,他們也是很寵愛的,總希望能給她更多更好的,讓她過得無憂無慮一些。
盛夏事先是沒告訴沈姨的,總覺得很難為情,她不是那種臉皮子很薄的人,但唯一的缺點就是面對長輩的時候,比較保守剋制。
沈紀年也沒說,怕她不好意思。
但是兩個人住在一起,很多細節總是難免瞞不住。
最明顯的一次就是,沈姨打過來影片,盛夏接起來的時候,沈紀年剛剛好從浴室出來,擦著頭髮問她換洗的衣服放哪兒了。
盛夏嚇得一下子按了影片,好一會兒才心虛地撥了回去,好在沈姨沒有問什麼,可能也是怕她尷尬。
就這麼心照不宣地同居著。
寒假自然是要回去過年的,盛夏放學早,等著他全部考完才一起回家,已經是很晚了。
回家那天還下著暴雪,高鐵差點兒停線,好在他們還是順利到了家。
盛夏踩了一路的雪泥,到家的時候鞋子都溼了,玄關處換了拖鞋就往臥室裡趕,想著找雙襪子出來換,腳上溼溼黏黏的很難受。
推開門一下子就楞了。
床沒了,衣櫃和書桌也沒了,堆了很多雜物,屋子裡滿滿當當的。
盛夏張了張嘴巴,莫名有種自己要被趕走了的錯覺。
這是……
她艱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