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噴劑,胳膊燙就算了,怎麼還害得他臉都燙了?
揉完左小臂的淤青,景瑞淵彎腰,伸手去抓他的腳踝。
柳塵嚇了一跳,反射性往後躲:“幹嘛?”
“別動。”景瑞淵的語氣不容置喙。
“可是,你拉我褲子幹什麼?”柳塵緊緊拽著褲腰。
景瑞淵哭笑不得,托起他的右腿搭在自己腿上,將他肥大的褲腳往上卷,直到膝蓋上方才停下。
“幫你擦藥。”
柳塵這才注意到,膝蓋側面不知何時有了好大一塊淤青,疼倒是不疼,他都沒意識到。
“你喝醉那天,一直亂動,後來在車裡撞到了車門。”景瑞淵說完,已經在手掌噴上了噴劑。
寬厚的大掌覆到淤青上,柳塵這才感覺到疼,“嘶”一聲。
景瑞淵看向他:”疼?”
“有一點。”
“那我輕點。”景瑞淵怕他亂動,用左手抓住他的腳踝,“實在疼就忍一忍,等會兒就好了。”
“……嗯。”柳塵緊抿著唇,盡力不讓自己哼出聲。
“這麼白,磕了碰了就是一塊青。”景瑞淵教訓他,“以後會不會注意一點?”
柳塵乖順地答應:“知道了。”
“知道了就多注意。”景瑞淵語氣平淡,說出口的話卻宛若驚雷,“我會心疼。”
之前是模稜兩可,現在這句話再直白不過了。
柳塵心臟倏地一跳,不敢再看他,視線往下,最終落在兩人相交的腿上。
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姿勢,他卻感覺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尤其景瑞淵的肌膚是小麥色的,常年健身的好習慣讓他胳膊結實有力,肌肉線條完美。
偏偏自己天生很白,小腿還跟景瑞淵胳膊差不多粗。
兩相對比之下,他竟然覺得這個畫面好色情。
越想越不對勁,柳塵想抽回腿:“好、好了。”
“嗯。”景瑞淵鬆開手,極具耐心地替他把褲腳放下來。
然後抽了張溼紙巾擦乾淨手上的藥劑,轉過頭看著柳塵,問:“柳塵,我能追你嗎?”
車內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安靜到柳塵心都亂了。
什麼告白就是終點?
景瑞淵根本就沒這麼想!
原來他不是不會談戀愛,他只是在徵求自己的意見。
但是,怎麼有人能把“我能追你嗎”說的好像在問“今天下雨了嗎”一樣平常?
“你……”柳塵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回答。
“差不多要到時間了。”景瑞淵握著他的腳踝, 幫他把腳放下去,“去工作吧, 慢慢考慮,不急著答覆我。”
“……好。”柳塵心裡很亂,也確實沒辦法立刻給他答覆。
“嗯。”景瑞淵替他推開車門,“我就不送你了, 行不行?”
“就幾步路,不用送。”柳塵鬧了個大紅臉, 很快下車了。
站在車外, 他猶豫了一下, 回頭說:“我走了。”
“嗯。”景瑞淵目送著他回了劇組, 才關上車門。
司機重新回到車裡,很快,銀灰色的路虎在路口調頭駛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