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那杜無蘅自己休息,姜思白則是帶著空碗走了出來。
隨手用手指搖出了一個小漩渦把碗給洗了,他來到篝火邊坐下。
「師伯,您找弟子何事?」
這時空青老嫗已經向姜思白遞來一碗粥,表情複雜,好像難以啟齒。
她猛地目光向那『神農十劍』掃去。
十個老漢連忙找了個理由慌不擇路地跑了出去。
這時空青老嫗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說:「你見過戰鷹月了,你覺得她好看嗎?」
姜思白當時就有冷汗從後背流了下來,這難道是送命題?
隨後他又轉念一想:不對啊,他又不是空青師伯的那個師弟,他怕什麼啊!
所以他決定實話實說:「感覺挺野蠻的。」
從心所欲不逾矩,日子就會過得去。
空青老嫗失笑道:「難為你還得哄我這老婦人開心。」
「實話實說吧,她的確英武,也足夠漂亮。」
姜思白默不作聲,他覺得這不是自己該插嘴的時候。
而空青老嫗說:「原本我還覺得自己這一生也就是這樣了,可當我再見到她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我從來都沒甘心過。」
「說起來也不怕伱笑話,這杜無蘅是她的女兒,可也是杜若師弟的女兒,我其實很想要親自照顧她。」
說到這裡,她的表情也有些尷尬了。
姜思白這時候插言道:「其實吧,師伯我覺得,這杜無蘅其實在感情上真就彷彿是您孫女一般。」
「我家秋娘將來若是嫁人生子了,我對她的孩子肯定也是關心喜歡極了。」
空青老嫗:「……」
她就不懂了,怎麼好好的讓她惆悵的事情,到了姜思白這嘴裡出來怎麼就味道都變了呢?
而且被姜思白這麼一說,她心裡面明明很複雜的情緒好像還真就開解了一些。
她忍不住問:「可是,當年我得知杜若師弟自願入贅戰府時,心如刀割……」
姜思白已經打斷道:「哪個當母親的看到自己辛苦養大的兒子有了媳婦就忘了娘心裡會不痛呢?」
「師伯,您對於杜若師弟來說如母如姊,他那麼做肯定是傷透了您的心啊。」
「就像我家秋娘,要是她敢自說自話在外面找了個男人帶到我面前,我肯定當場就把人給削了!」
嘖嘖,還別說,聽姜思白這麼一代入,彷彿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空青老嫗恍惚了一下,難道自己對杜若師弟的感情真的是母子之情?
這時姜思白又說了:「要是秋娘敢跟著野男人跑了,我肯定難受得想把人給捅了啊。」
「不過我又會擔心秋娘自己在外面過得好不好,還是會牽掛著她的。」
這麼一聽,好像更是那麼一回事了。
秋娘真是老工具人了。
她也不那麼尷尬了,問:「可是我在後來再見師弟時,面對他的噓寒問暖,依然會感到溫暖,並且忍不住原諒他。」
姜思白翻了個白眼說:「哪個當母親的會不原諒自己孩子?」
「就算自己孩子犯了再大的錯,只要他願意回到自己身邊,當母親的又怎麼會不原諒呢?」
空青老嫗的表情更奇怪了,好像還真是那麼一回事啊,難道她當年其實真的是這種『老母親』心態?
時間太久,她都有些記不清了。
可是聽著姜思白這麼一通代入,她就覺得好像是那麼一回事了。
不過空青老嫗還是問:「只是我現在依然恨不得那女人去死的心態又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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