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白對公子申明倒是已經沒什麼太多的念想了,因為先前陌上道人給了聶蓋一瓶麰稷靈露讓其帶回去的緣故,他也就沒在自己的羊皮紙上記錄這個『仇人』。
他平靜地和公子申明打了個招呼之後就退開了,表示他們愛去哪兒就去哪兒。
但是公子申明反倒是不願就這麼離開,追問道:「敢……咳咳咳……敢問公子小白,咳咳咳……尊師可……可在?」
聽他說話可真是累。
姜思白淡淡地說:「吾師已與同門去解決萊國的霍亂之源,也不知何時能回。」
公子申明猛地拉開了他馬車上那厚厚的帷幕,露出了一張慘白而虛弱的臉來。
他頂著寒風壓抑著咳嗽說:「我知如何破鬼妃邪法!」
姜思白愣了一下,隨後驚訝了起來。
而公子申明已經又說:「還請公子小白上車一敘,在下……咳咳咳……」
話已經說不囫圇了。
公子申明重重點頭。
公子申明點點頭道:「鬼妃弱點有兩個,其一就是我。只要我死,她的煉法就能圓滿,所以只要我還活著她就始終無法圓滿。」
可是沒人知道,萊王的後宮之中還有一位鬼妃!
那是戾娘子借用人身停留於萊王的後宮中,這一呆就是二十年。
可是他做了一件十分出格的事情助他一舉得到了王位。
姜思白聽了這麼多,對於萊國那邊玩得這麼野也是隻有驚的份了。
公子申明就是媯氏最後的一位公子,他已經苟延殘喘了十年之久。
「前一刻她對我還充滿了關愛,下一刻我就看到她那充滿了殺意與殘酷的眼神……」
而這車廂裡其實還另有一人。
公子申明說:「我自幼便知自己死期,與人世凡俗格格不入,彷徨不似此中人。」
公子申明嘆息一聲道:「是啊,鬼妃便是吾生母,那個被戾娘子佔據了身體的女子所出。」
而公子申明也說:「聶老師為了救我離開萊城,一路與妖邪作戰,終於是油盡燈枯……」
那就是……
他以巫祝冥婚之法娶了一個戾娘子!
姜思白應了一聲:「那你還真是難。」
原本盛極一時的媯氏就這麼在二十年間飛快地衰落了下去,而隨著王室的衰弱,萊國實際能夠控制的國土也在不斷縮小,如今萊國的實控土地已經與紀國差不太多了。
姜思白愣了一下,這種症狀和他好像啊。
「還有,剛才你想對我說什麼?」
擎著坤輿劍,他看向遠方萊城的方向猛然邁出一步。
難怪一開始涉淵子都著了道被灰溜溜地趕回來了。
而公子申明又接著說:「再有就是我父王,父王是鬼妃煉法的基點。只要父王死在我之前,就能破了她的邪法使之實力大降。」
他沒有再多說什麼。
姜思白的表情一下子凝重了起來。
姜思白看到這人蓋著裘皮在車廂內昏睡,一眼認出竟然就是那聶蓋。
話音落下,他就將那瓶子遞給公子申明道:「若是聶蓋能夠醒過來,那每隔三個時辰給他服用一次,消耗的元精應該就能夠慢慢補益回來了。」
姜思白見狀幾乎是第一時間就醒悟了過來。
這個化作鬼妃的戾娘子害死了萊國王室那麼多人,吸收了萊國國運,一身實力已經十分恐怖。
姜思白搖搖頭說:「這是被陰戾夢境纏住了啊。」
姜思白聽著就覺得不太對勁。
萊王登基之後,這場瘟疫也就隨之過去,讓人覺得這是天命所歸。
姜思白又問:「你怎知自己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