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
“進來說。”
夏憐拿出那封信,將情況簡單說與夏文。來信的人是穀雨,是與夏憐從小一起長大的少年。先前夏憐住在清水縣的時候,二人曾是鄰居。穀雨的妹妹小雪比夏憐小一歲,也是夏憐兒時的玩伴,而這次穀雨給夏憐寫信,正是為了小雪的事。
此事還要從半年前說起。那時穀雨家生意虧損,欠了一大筆錢,債主便強搶了小雪來抵債。而現在,錢是終於賺夠了,哪想那債主出爾反爾,未等他們拿錢來贖人,竟然就擅自將小雪賣到了京城的煙花樓。
煙花樓是全京城最大的銷金窟,可不是普通的窯子,能來煙花樓尋歡作樂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哪裡是穀雨這種平民百姓能去的地方。穀雨也是沒辦法了,才會想到寫信給夏憐尋求幫助。畢竟以夏家在京城中的地位,去煙花樓贖個姑娘出來,並不是什麼難事。
但問題是,穀雨實在高估了夏憐在夏府中的地位,權貴之家,哪裡是他想象那麼簡單的。她初入夏府,也是人生地不熟,不說如履薄冰,也是要凡事謹慎低調的。這麼大的事交給她來周旋,也著實是很難辦。
不過穀雨話也說道這個份兒上,又事關兒時玩伴的清譽,夏憐只好硬著頭皮上了。眼下她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夏文,所以她今晚才會過來找他。
夏文聽她說完整件事情的經過,也對小雪的遭遇很同情,卻無奈地搖搖頭,“小憐,這事二哥真的幫不了,你得找大哥才行。”
夏憐的心頓時一緊。
“夏府有家訓,未及冠者不可出入煙花之地。”夏文向夏憐解釋道:“我尚未及冠,是不能去煙花樓那種地方的。現在爹與寧姨雲遊在外,所以煙花樓只有大哥可以去。你要是想幫那個姑娘,這件事只能去跟大哥說。”
夏憐咬了咬嘴唇,“真的……不行麼?”
看著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恐怕任何男人都會心軟了。但夏文也很無奈,畢竟這是家規,所以只好有些歉意地搖搖頭,“我真的幫不上忙。當然,若是大哥同意讓我破一次例,我自然願意陪你去一趟。但是不管怎樣,這事都得跟大哥商量,我們決定不了。”
夏憐猶豫了一下,最後說:“嗯,那我去問問大哥的意思。”
“嗯。既然是為了救人,我想大哥應該也可以破例一次吧。”
從夏文的房間出來,夏憐忍不住嘆息了一聲。原本她剛剛是想求夏文去和夏意說這件事的,可是轉念一想,這是自己的事情,卻要由夏文轉告,這恐怕有些太過刻意了。所以,讓夏文去為她說這件事,也不合適。
可是要自己去找夏意幫忙,夏憐又覺得自己實在開不了這個口。
但是為了小雪,徘徊許久,夏憐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走到了夏意的房間門口。
她伸手,輕輕地敲響了房門,感覺手指都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裡面很快傳來熟悉的聲音:“進來。”
光是聽到他這冷如寒冰的聲音她就已經有些發怵。她始終無法忘記那一日血腥的場面,還有這個男人眼底的淡漠和涼薄——那種視人命如草芥的涼薄。
有那麼一瞬她真的有些猶豫了,他真的會幫她麼?只覺得心底那絲希望真的很渺茫。
但是既然已經邁出了這一步,她只能硬著頭皮試一試。畢竟夏文告訴她,這件事要想辦成,只能去跟夏意說,沒有其他辦法。
“是我,小憐。”
夏憐先報上了自己的身份,才小心翼翼推開房門。
夏意正坐在文案前看書。夏憐進來的時候,他依舊垂著眸子,沒有看她。
“有事?”
“嗯……是我的一個同鄉。”夏憐把情況又簡明扼要地跟夏意重複了一遍,當然,比對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