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家老宅在港區東區靠海的地方,參天的樹木中間是幾幢民國時期的洋樓建築,佔地不算大,算上前後的院子,也不過百畝,可景觀搭配的講究,走在柏油的瀝青路上,像是逛在童話裡。
邵嶸謙的父親,邵東川是個念舊的人,這處老宅比不得邵嶸謙私人的邵公館華麗寬敞,可他住的久了,早就有了感情,不肯搬到更好的地方。
索性,邵嶸謙便把周圍幾幢一起買了下來,方便安排保鏢,也方便景觀設計,所以,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邵家老宅便成了角落的童話樂園,獨屬於私人的王國。
車子是一直開進來的,沿著鋪了瀝青的柏油馬路,一直停在了別墅門口,不遠處就是一棵參天的古榕樹,樹幹有五六個人合抱那麼粗。
車子停穩,席遇立刻跳出駕駛席,恭敬的拉開了後座的車門,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才邁著大長腿下車,一邊繫著西裝的紐扣,一邊步伐沉穩的朝著門口走。
傭人一早得了命令,早早地侯在了門口,特供的軟底細羊皮拖鞋,一早整齊的擺放好了,見邵嶸謙過來,便立刻弓著身子伺候他換鞋。
老宅的房子不大,上下三層加一起只有八百多平,從門廳進去,便是寬敞的客廳,柔軟華貴的真皮沙發上,柳欣慧正拉著林與汐的手閒聊,似乎是在聊他小時候的事情。
見到他進門,兩個人停住了說話,林與汐也跟著站起身,很莊重大方的朝著他笑笑:“謙哥。”
邵家老宅跟林家住得近,跟宋聞笙一樣,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只是,林與汐十幾歲便出國了,之後便再也沒見過了。
現在一見,倒是越發端莊大方,確實是柳女士喜歡的型別。
“坐。”邵嶸謙不苟言笑的說了句,自己也跟著坐在了最遠的沙發上,刻意跟林與汐保持距離。
柳欣慧是瞭解自家兒子的,性子一貫冷漠,對待女孩子不熱情也不足為奇,可他畢竟是快三十歲的人了,她還是盼著他早點兒成婚的。
畢竟,大戶人家就講究一個人丁興旺,可邵家三代以來,子嗣都少的可憐,不知道是不是犯了什麼忌諱,柳欣慧一直想著找個大師給看看呢。
“Eric,你先陪與汐聊聊天,我去切點水果過來。”柳欣慧說著話起身。
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怎麼可能親自去切水果,無非是給他們製造一個獨處的空間。
邵嶸謙不動聲色,只垂著眸子用手機處理公務,故意冷著林與汐,都是聰明人,他的意思已經顯而易見了。
畢竟,有些有傷顏面的話,不一定要用嘴說。
“謙哥,聽auntie說你工作很忙,要多注意身體。”林與汐首先開口。
話雖是勸他注意身體,實際上卻是在抗議他的無禮和漠視。
“嗯。”邵嶸謙頭不抬眼不睜,只不輕不重的應了一聲。
林與汐再次吃了個閉門羹,只能自顧自的勾起唇角笑:“謙哥,你還是跟小時候一樣,不愛跟我們說話,也不愛跟我們一起玩。”
林與汐換了一個套路,追憶童年。
邵嶸謙這次連應承都沒有,直接把人當空氣,絲毫沒有紳士風度。
他並不是真的不紳士,只是懂得分寸感和邊界感,既然有了女朋友,便不可能再跟別的女人糾纏不清,尤其是這種想跟他談婚論嫁的。
一直在旁邊偷偷觀察的柳欣慧按捺不住了,端著女傭提前切好的果盤出來,邊走邊笑:“Eric就是這樣,一點不解風情,跟女孩子也是這麼嚴肅的模樣。”
站在旁邊的席遇忍不住腹誹,那您是沒見到邵先生在喬小姐面前的樣子,用賤嗖嗖形容都覺得侮辱了這個詞,那被拿捏的,怕是這輩子都難翻身。
“auntie別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