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涼的宮殿之中,她需要男人來安撫她的心,眼前的人,就是他的光亮和溫暖,雖然三年間,這個人連個擁抱都不願給她。
趙元稹轉身望著面前的貞皇后,語氣很冷:“皇后就是這樣感激微臣給你扶持嗎?”她的後位可是他給她掙來的!
貞皇后被他冰涼涼的語氣震的細眉微蹙,她窺探面前的男人:“陛下給你氣受了?”
趙元稹揚起手一巴掌毫不含糊上去,他冷冷的看著面前怔住的人:“背叛我的人,都得死,怎麼,是覺得找到了新的靠山,就敢對我身邊的人下手了?這一次是閣老,下一次是誰?盛衡?穆昌平?還是我?”
“元稹,你——”貞皇后鼻尖噴著怒火:“我所有親人都沒先皇后殺了,我不過是讓太子認個幹舅舅,你那老師就要去皇帝面前告我狀,我也是沒有辦法,這個位置是你給我拼來的,我不能辜負你對我的信任。”
她還是宮女的時候,與守午門的侍衛拜了義兄妹,她做了皇貴妃後,便知道權勢才是安身立命的東西,老皇帝在,她還能有個保障,要是老皇帝死了,他即便做了太后,也是被人掣肘的,她就動了點手腳,把這個義兄提拔到了——
“按察使,想不到皇后還是極有本事的,下一步就是卸磨殺驢衝著微臣了是吧?”趙元稹仰面含笑。
“你要我怎麼信你,你從不碰我,三年,足足三年,你從未在我這裡過一次夜,我想要你成為我的男人。”貞皇后拉住趙元稹的手,也是帶著幾分癲狂:“他死了,你就是內閣的人了,你不是應該開心嗎,我替你掃除了障礙,到時候你撥點兵給我義兄,我在讓太子私底下叫你義父,這為了的江山就是我們的了!”
他可從沒有想過篡權奪位!
趙元稹眼神冰冷:“如今微臣與皇后已然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了,今後皇宮便好之為之吧。”
“你胡說什麼!”
趙元稹揹著手朝著殿外走去,笑出聲音:“既然皇后已然有了新的靠山,那麼,就請做好迎接微臣瘋狂的報復吧。”
“我可是皇后!趙元稹,不要以為本宮喜歡你,就能允許你撒野!”
“皇后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微臣幫你謀劃籌謀而來,一個小小的按察使,與我而言,不過捏死一隻螞蟻。”
趙元稹早就不是當年的趙元稹了,他雖然是文官,手裡卻捏著半個北鎮撫司,還有許多暗地豢養的力量,他是現在朝堂玩弄權術第一人。
說句膽大的,誰敢惹急了他,玩兵變他也是沒在怕的!
趙元稹半閉著眸子,臉色越來越冷峻下來:“我做事,以前還要顧及這老師的眼色,如今······”朝堂已經沒有能夠壓制他的人了。
老皇帝要給小太子留人,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只會扶持他,不會在打壓他了。
貞皇后惶恐起來,跟著追上去:“趙元稹,我就是太喜歡你了。”
趙元稹的聲音突然嚴厲起來:“你也配讓我喜歡,今後——”
“元稹,你別拋棄我,這皇宮太冷了。”
趙元稹就笑:“這些年我給娘娘找的面首,伺候的還不夠,當初微臣從未說要親自伺候的,你說你要男人,我給你找了面首,你說要權勢,我扶持你坐上後位,然後,你弄死了我的老師,好得很!”
趙元稹走了出去,神色冷漠,這筆賬,他會討回來的。
夜晚的雪越來越大,趙元稹回到府邸靠著書房獨自小酌,他靜靜的坐在院子的臺階之上,抬頭望著四四方方的天空,他喝了半壺酒,抬手撐著腦門,手指沒入髮間,大雪隨著寒風落到他的髮絲肩頭。
今後,他便是眾叛親離的混賬玩意了啊。
熟視無睹恩師的死。
對兄弟規勸過耳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