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眼淚出來,心口頂著口氣,壓抑無比:“趙元稹,如果不是姑娘呢?”
“那咱們也能生出姑娘來。”趙元稹抬手給她蓋被褥,他打了個哈欠,已經累的不行:“沒有任何地方,比皇家這個靠山更加的大。”
楊寶黛忽然就愣住了,枕著手臂眼淚刷拉拉的朝著枕頭上落。
“趙元稹,你就沒有心嗎?”
黑夜之中沒有人搭理她。
趙元稹已經睡的死沉死沉的。
楊寶黛坐了起來,難受的抱著膝蓋,雙手沒入髮間,死死的憋著那口嗚咽的淚水。
她腦袋靠著環起來的手臂,看著旁邊熟睡的丈夫,就笑著問起來:“趙元稹,在你心中,是不是活著你身邊人,都是必須心甘情願被你利用的?”
你是不是很早很早之前就謀劃好了,謀劃好了要生個女兒,然後禍亂朝綱?
楊寶黛靠著床榻,目光平靜,她慢慢的自言自語起來,聲音聽不出開心還是難過:“如果我不能給你生孩子,你還會娶我嗎,還是會設法休了我?”
“趙元稹·····”
楊寶黛側著臉抬手不停的擦拭著落下來的淚水,她看著睡的安寧的丈夫,就低低的笑起來起來:“你為什麼可以睡得怎麼安穩啊?為什麼連著我們的孩子你都要利用呢?天底下有你這樣做父親的嗎?”
趙元稹測過身子扯了下被褥,呼吸勻稱,完全沒有被妻子的聲音驚擾道。
“趙元稹,你能不能不要利用這個孩子,它來的不容易,你不要摧毀了它好不好?這樣,要我怎麼呆在你身邊陪著你,相信你啊。”楊寶黛說著,腦袋抵著膝蓋低泣了起來,雙眸已經猩紅了起來。
她無助極了。
她覺得自己很久沒有這樣哭過了,她現在已經不會因為事情輕易動火,不會因為難受道極致而掉下眼淚。
趙元稹在外頭花天酒地,她的心如同被千刀萬剮,可她依然笑著迎接他進門。
趙元稹在外頭弄權殺人,她被女眷孤立,被戳著脊樑骨罵麻雀飛上天,可她依舊覺得他的元稹好的不得了,他從未想過傷害親人。
她承受的不必趙元稹少啊。
只是這個人他不知道而已······
“元稹,其實我好害怕,我好害怕你突然就變成我不認識的人······”楊寶黛無聲的哽咽著,她抬手想起觸碰丈夫的臉頰,卻是慢慢的又把手給收回來了。
楊寶黛抹乾淨了眼淚,仰頭深吸了兩口氣,摸著自己的孩子:“別怕,娘在的,娘會護著你的,你會成為你想成為的人,娘會永遠護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