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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貴兒回到院子,就看楊寶元居然也在,她幾乎是脫口而出:“你明日不就要走了嗎?怎麼還不回去好好收拾東西,早點休息?”
楊寶元正斜靠著羅漢床坐著,手肘依靠著迎枕閉目養神,少年郎如今模樣越發的丰神俊朗,穿著身深藍色的直綴,臉龐乾淨溫和,坐姿雖然隨意,但是透著骨子瀟灑從容,張貴兒忍不住就想起了五年前的趙元稹,那真真的是欲蓋滿京華,如今這個人怕是京城裡頭最驚豔絕絕的人,果真是被兩個姐夫輪流費心教匯出來的人,柔和中透著冷峻,俊朗之中又藏在狡猾,好看極了。
聽著輕微的腳步聲,楊寶元忽而睜眼,黑曜石的瞳孔倒映出清麗的人影,瞬間眸光晃動,嘴角輕輕一抿,適才撐著腦袋的手肘也自然垂下在膝頭,他自然是在等這個人回來,“剛剛瞧你喜歡吃榛子酥,我讓人去給你買了些回來。”他示意燕辭出去。
張貴兒近日大好胃口不錯,開始喜歡吃小零嘴和糕點,其實她一直都是喜歡吃的,只是在抽條的時候身邊嬤嬤都說姑娘得纖細些才有拂柳姿態,她是張閣老的嫡長女,可不能讓別人說張閣老的千金是個小豬崽子,因此就硬生生的給戒了,她搖搖頭,在他旁邊落座。
楊寶元是笑非笑:“在我跟前還裝?”他當初在張閣老哪裡聽課許久,因著趙元稹的緣故他是可以入閣老府內院的,這人分明是個愛用糕點當飯吃的,他雖然打趣她可也會給她從外頭帶自己認為不錯的糕點,外頭都說這人是個囂張跋扈的,起身是個比誰都小心翼翼的,或許知道自己性子不好,因此大多數時候都在自己在家裡玩。
張貴兒抿嘴看他,好笑又好氣:“我現在沒那麼貪嘴了。”她抬手要去倒茶,一隻手已經提起了茶壺,給他倒好送了過去,目光始終都緊緊的跟隨著她,張貴兒如今在楊寶元跟前是越來越侷促了,有趙元稹和楊寶黛都還要好些了,她接過來握著手裡,似乎目光有點慌亂,隨意開口:“你明日不是就要走了,怎麼來我這裡了?”
“我為什麼來這裡,你不知道?”楊寶元輕笑,單手撐著小案几,下巴落在自己支撐起來的手背上,見心上人不說話,低沉的嗯了一聲,微微傾身過去:“我都要走了,你就同我說這些,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是不是太冰冷了?沒良心的東西。”
她重病臥榻是這個人寸步不離的守著他,在穆昌平都說可能救不回來的時候執意繼續用藥,一遍遍在她耳邊呼喊她的名字,張貴兒迷迷糊糊睜眼看著的都是楊寶元的影子,那時候還以為是幻覺。
她睜眼的時候感覺死過一次一樣,手被少年郎拽的死死的,她微微的一動少年就睜開眼睛,張貴兒至今都覺得自己可能記錯了。
她看著楊寶元哭了。
楊寶元在最狼狽的時候都是如同狼崽子似的,初見就敢和她打架,照理說連著天王老子都不怕的。
撕破夜幕的驚雷突如其來,沉思的人被喚回,張貴兒突然就看趙元稹已經傾身而來,目光落在他的唇|瓣上,下意思的移開腦袋,感覺楊寶元的氣息彌散在鼻尖,她嚥了咽喉嚨:“天色不早了,快回去了。”
楊寶元對這個人是非常執著的,於是乎,直接捏著她的下巴落下一吻:“都知道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都不知道說些我愛聽的。”
“你!”
楊寶元瞧這人急眼,摸著她的臉頰淡淡的開口:“你臥病的時候,湯藥都是我親自用嘴給你下去的,現在鬧矜持已經玩了,張貴兒還一副吃虧的模樣。”他抬手把人抓了過來落到膝頭,手落到她的腰|間:“如今想嫁給我的可多了,張貴兒馬上就要出服了,年歲也大了,許多同你年歲相仿的都做母親了,你都不好好巴結巴結我?”
“我巴結你做什麼?”張貴兒聽著外頭的驚雷,對上少年郎的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