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是看妹妹,那現在就是看弟媳婦了。
張貴兒立刻屈身過去,施施然的拜了禮,給楊豆腐和賈珠請安,又一一叫過楊家兩個姊妹,便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大著膽子看了眼屋子裡頭的情景,並沒有瞧著楊寶元。
楊豆腐對著張貴兒的瞭解僅憑以前兒子被惹怒時候發火的形容,此刻見她行禮談吐嚴整規矩,落落大方又舉止得體,比起外頭傳的俏皮搗蛋多出幾分老實恭敬又親近的模樣,更是頗為喜歡,楊豆腐收了禮,就笑道:“快做快做,舟車勞頓了,餓不餓,渴不渴,要吃什麼就說啊,別見外啊!”
楊寶眉就把張貴兒拉倒她旁邊坐下,招手讓華恩過來給她請安,張貴兒就把手上的玳瑁戒指取下塞過去,楊寶眉哎喲一聲:“還不謝謝姨姨。”
華恩頗為喜歡那戒指撲倒張貴兒懷中,把自己寶貝袋子開啟塞了兩顆松子糖給她,楊寶眉好笑的不行:“這孩子平時最寶貴她的糖袋子,連著她爹爹要都不肯給的,可見是喜歡你。”
楊寶黛瞧著賈珠抱著正哥兒不說話,也摸不清這老孃是幾個意思,剛剛不還一家子其樂融融的嗎,她便是活絡起來氛圍,說了些京城的小八卦下茶。
不久楊寶元就從外頭進來了,他給賈珠和楊豆腐行李後,猶豫了片刻,正準備對坐在張貴兒旁邊,賈珠抬了下眼皮子,就道:“寶元,你去把我梳妝檯上那根檀木盒子拿來,就是那雕了花鳥紋路的。”
楊寶元應下,對著張貴兒投來的目光示意不必害怕。
賈珠把正哥兒交給楊豆腐,才笑著道:“小門小戶的讓張姑娘笑話了吧,我們家就是個村戶人家,與這京城格格不入的很,我和他們老爹若不是不放心早就回青花鎮了,哪裡自然是比不得京城,但也適合我們這些人。”
這話說的莫名其妙的,屋子裡面的人都有點發蒙,賈珠端著旁邊的茶水抿了半口,瞧著從旁邊拿著盒子過來的兒子,就笑著對張貴兒道:“我家二姑娘說起來總是一千個一萬個的誇獎,說拿你做親妹妹似的,這——”
楊寶元捏著盒子突然打斷賈珠的話,似有不悅,卻也剋制的極好,語氣微微冷了兩份:“娘,你想說什麼?”不是說好了今日就把二人的事情先默許下來嗎?
這好端端的,大家都其樂融融的,賈珠這沒來由一句親妹妹的似的是幾個意思。
楊寶黛臉上的笑意有點掛不住,左右用餘光瞧了瞧,立刻就打圓場起來:“娘自然是想說我是個不要臉的東西,也好意思做人家姐姐的。”她心裡也正打鼓呢!
賈珠權當沒有聽著楊寶黛話,理了理對襟,翹著腿模樣瞧著幾分厲色起來,就緩緩道:“我家二姑娘說的很對,你是義兄是我的姑爺之一,我臉皮厚些說你是我的乾女兒也不為過,既然都是一家人,寶元替你出頭護著你也是替乾妹妹出頭,你也別太放在心上。”
旁邊的楊豆腐不可思議的看著媳婦,手裡拿著哄外孫的糕點都落到膝頭上了。
賈珠淺淺笑了下,目光如聚的看著靜靜坐著的人:“貴兒啊,我也沒什麼給你的見面禮······”
張貴兒怔在椅子上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背脊都是冒著冷汗,她捏著椅子扶手,話語都有點結巴了:“老夫人這般的好,生出兩個閨女都是京城女眷裡頭響噹噹的人物,貴兒恐不敢高攀。”她咬著唇|瓣,只感覺莫名的被狠狠的打了耳光。
楊寶元捏著手裡的東西,心中已然是憤憤,楊寶眉死死的咳嗽了兩聲,警告弟弟現在賈珠不能置氣,又使眼色給楊寶黛,讓她把張貴兒先帶出去,這裡交給她解決。
這不是都心照不宣算是見未來弟妹了嗎!她連著訂親的憑證都給張羅出來了,賈珠這時候唱的那出!?
“娘,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先扶你進去休息吧。”楊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