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好,便能和和睦睦,可你呢,迎親當日丟下新娘不聞不顧,你,你又要我怎麼信你是喜歡我才求娶的?”
婚禮可是一個女子人生最重要的日子,楊寶黛幾乎揚著脖子才把要滾落的淚眼逼迫下去,想她終於下定決心好好和未來的夫君廝守,可是呢?花轎臨門,她的夫君卻和寡|婦弟妹在一堆······
趙元稹沉默片刻,目光閃爍,嚴肅道,“我已經與你解釋過了······”
“解釋有用嗎?”楊寶黛側眸看著男人,語氣有點冷:“若是你的妹妹,你的姐姐,亦或者你未來的女兒出嫁,新郎官不來迎親反倒是去找自個寡|婦弟妹,你又如何想!”
“你知道我坐在轎子上,外面的人都是說的什麼嘛,說我不過是個幌子,說我遲早被休,說我會從正妻原配變成偏房,說我個豆腐女如何配得上你趙秀才······”
說道後面,楊寶黛感覺眸子朦朧,伸手一抹,自個居然哭了。
楊寶黛吸了吸鼻子,咬了下唇|瓣,認真道:“元稹,這世上對女子向來不公平,我只要踏錯一步,亦或者讓你娘,讓二房的人稍微有點不滿意,那便是扣上不孝親孃不尊長輩,做事荒唐的罪名!到時候,你休妻另娶又是好漢一個,那我這輩子又該怎麼活?我不做人了,我姐姐難道不嫁人了?我弟弟難道不娶媳婦了?”
沒人會說楊寶黛怎麼怎麼樣,只會說楊家閨女如何如何,楊家門風家教如何!
她強忍著心中酸澀,走到旁邊梳妝凳子坐下,幽幽的嘆了口氣:“剛剛你要問的是路上發生的事情對吧,你明明都看著又還要我說什麼?是要我抱著你痛哭流涕,讓你去和趙旺德搏命還是去和蘭越棟廝殺!?順道再被嘴長的說幾句我和二叔爬灰,我和蘭越棟有染?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你難道不明白嗎?······”
“所以你就忍著,我不問你就把事情爛到肚子裡?就和上次去二房請安一樣是不是?今日,你知不知道今日若是我晚上片刻,你會有什麼下場!”趙元稹氣急,一腳提到床榻邊春凳上,發成砰的一聲。
兩個人誰都不說話,趙元稹咬著牙,屋子裡面氣氛極其不對勁。
楊寶黛目光似乎有痛苦:“若我不喜歡你,我或許會在你跟前說上幾句,逼得你去和趙旺德鬥一場。”她說著眼眶忍不住泛起酸來,拿著手指輕輕擦拭淚珠,微微哽咽:“我不說,是因為我知道你真心待我,而我也想和你長久,你對我很好,沒有因為我是農村閨女便瞧不起我,為了娶我給了不菲的聘禮,讓村裡人高看我楊家,請來鎮子最好的迎親隊伍,我也想報答你的好······”
趙元稹頓時慌亂,瞧著她淚珠一顆顆從眼眸裡面湧現出來,心頭被浸的冰冰涼,忙不迭要抬手去抹掉。
楊寶黛起身退了兩步,瞧著男人,目光決絕道:“我只是想對的起你的好罷了·····”
此刻趙元稹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瞧著滿臉淚水的人他心亂如麻,語氣急促“我只是希望你有什麼都能告訴我而已,不要藏著憋著。”
楊寶黛拿起梳妝檯上的汗巾子抹了把臉,攥著手心裡,啜泣起來:“告訴你?你如今疼惜我心疼我,那日後你若厭倦起來我,想起今日的事情,又會如何想我,倒不如不說,我早就想過,若趙旺德真的敢胡來,我便一刀了他,再一根繩子上吊成全了名聲,也不枉你真心待我一場。”
夫妻之間哪有長長久久的愛啊,有的不過是相互扶持走過的情義罷了。
趙元稹幾乎是在此刻才把面前的人審視清楚,看著柔弱溫和實際內有血性。
楊寶黛看著男人審視的目光,心裡一酸,衝口道:“你想讓我如何,你說啊——”
男人忽的拿起屏風上掛著的衣袍闊步離開屋子,走到旁邊清理規整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