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走到屏風後面更衣:“你先出去吧,這自古都是奴僕等主子的,還沒有主子催促主子的。”
“這不是擔憂夫人處理不好事情嗎?依著奴婢看啊,一會夫人就把管事的婆子小斯安排好,在讓他們自己挑選人,夫人親自選幾個乖巧的貼|身伺候老太太,少爺還有您就是了·····”
楊寶黛理了理衣服慢慢走來處理,靜靜的看著面前越矩的人,洪嬤嬤看著沉默的楊寶黛,隱隱看著這個小姑娘怕是生氣了,忙不迭就要上去:“這也是給夫人考慮呢,下人做事容易,得讓他們有心做事,你瞧瞧,外頭還有風呢,若是——”
“我竟然不知道這府邸有兩個老太太的。”楊寶黛冷冷的開口:“即便是老太太也沒有大清早不通報就來鬧事的,你說是不是?”
洪嬤嬤看著面前柔和的楊寶黛,竟然感覺到幾分風雨欲來的架勢,低頭就走了出去。
碧晴就呸:“沒規矩的老東西,不就是仗著頭上有個劉嗎?還是出去容養的老東西,讓她回來伺候,就敢道主子面前擺譜了,夫人,奴婢這就是去打的她一年半載起不來!”
“不得造次,夫人自然有定論。”嶽嬤嬤冷聲,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位夫人一會怕是要殺雞儆猴了,只怕是個厲害的夫人,便是更加小心起來,外面莊子來的婆子不明白,這府邸原先的人可都是被通風了的,如今他們的身契都在楊寶黛手中捏著的。
以後他們的生死獎懲都和劉家沒有絲毫關係了。
楊寶黛先去給朱氏請安,回來又去院子後面看了看趙元稹最喜歡的驢子,驢子如今有個小斯專門伺候,她就道:“這驢子是少爺死去的弟弟贈與的,只允許壽終正寢,絕對不許意外發生,好生伺候著,缺什麼就來告訴我。”
那小斯起初還覺得這差事是個踐踏人,可今個一早趙元稹親自來給他洗澡打理,他就知道這驢子的重要性,就道:“是,少爺也吩咐了,以後小的只管這驢子,其餘的事情都不用過問。”
此刻外面已經大亮了,晨間有些風雨欲來的天氣是,也免得有些暖暖的日頭,楊寶黛走到正堂,做到椅子上面,嶽嬤嬤把昨個碧晴整理的冊子給她,又給他上了茶水糕點,還讓人預備了小披風。
抬眸看著在外頭等候的奴僕,楊寶黛看著做人兩排的人,此刻變成了三排,微微眯眼頷首,而且最陌生的幾個還站住第一排,旁邊的胡管家眼眸帶著幾分嫌棄,洪嬤嬤就上前了:‘這都是我莊子裡面的幹活最好的幾個丫頭。’
足足十個,還真的是幾個呢,而且模樣逗算是別緻的,稍微打扮下,都是俏麗的佳人。
這時候忽然外面有個丫頭走了進來,穿著鵝黃色褙子,髮髻上掛著珍珠簪子,穿著絲毫沒有半點奴婢的模樣,手腕上還掛著沉甸甸的金鐲子,洪嬤嬤就道:‘這是我的女兒,叫做杏花,模樣可好了,還會彈琴還會寫字,我瞧著少爺——’
“放肆!”嶽嬤嬤忽然開口:“洪嬤嬤,你莫要越矩了!”
楊寶黛只是忽然笑了一聲:“洪嬤嬤的女兒吧?”
名叫杏花的姑娘點點頭,臉上十分驕傲,她聽聞這主母也是個農村丫頭出身,那就說和自己一樣的身份了,她的容貌也不差,若是能弄個通房丫頭做做,一輩子也算錦衣玉食了!
“你娘是府邸的嬤嬤,你也應該是府邸的丫頭吧?”楊寶黛依舊含笑,說出的卻十分有力:“既然是奴婢,就該穿著奴婢該穿的衣物,既然是奴婢,既然來遲了,還這樣大搖大擺走進了,是把自己當做主子還是小姐了?再則,你並非我欽點的入府邸的丫頭,安理來說,算是私闖了,胡管家,按照規矩,這樣的丫頭應該怎麼處理?”
胡管家拱手:“輕則三十棍子,重則發賣,全憑夫人發落。”
“這是我的女兒啊!夫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