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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氣!”駱軒跟著過來檢視,抬手摸著楊寶元的脖頸,重重的吐了些竊喜的氣,直接把趙元稹推到一邊,吩咐人生火起來,拿著衣裳給冰涼的人取暖,最後開始檢視他身上的傷口。
只是一眼,駱軒學眸光就是瞬間一冽,倒吸了口良心,狠狠握住了拳頭:“怕是跑上來逃命,又被人給圍剿了直接丟到水裡了!孃的!帶回去!快快快!”在晚點撈起來怕真的只能立下墓碑了,還真是個命大的小子。
說是有氣,其實也就半口了。
趙元稹顫抖著手把衣裳給他換了,拿著傷藥簡單的給他包紮了下,他覺得自己彷彿回到了苟洱和趙元淳死的時候,渾身上下都被恐懼和不安包裹著,最重要的是,他深深地知道楊寶元對楊寶黛意味著著什麼。
楊寶黛是最疼惜他這個弟弟的,自己不吃不喝都要把著小子照顧周全,就算有朝一日要用命去換這個小子的命,楊寶黛估計想都不會想一下立刻就要點頭同意的。
人被火速帶回城中。
楊寶黛瞧著面如死灰的弟弟,渾身都是劇烈的顫抖,直接推開要和他說話的趙元稹撲倒床頭去,眼淚簌簌的朝著下面落,白皙的臉頰佈滿,眼眸滿是哀傷,攥著弟弟的手:“寶元姐姐在這裡,姐姐就在這裡,不要怕,沒有了,什麼事情都沒有了,你睜開眼睛,姐姐帶你回家了。”
楊寶元傷的確實有點重,趙元稹忍著鼻腔的一股子酸意上去把楊寶黛拉起了:“先讓大夫給寶元檢視傷勢,你在這裡關心則亂的反倒讓大夫束手束腳。”
楊寶黛抹了把臉逼迫自己快速冷靜下來,沉聲道:“不管你用什麼手段,一定要把我弟|弟的命保住······不管要多珍惜的藥材你只需要開口就是,倘若我弟|弟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全家給他陪葬!”
說罷楊寶黛起身朝外頭去,趙元稹放心不下,奈何城裡已經亂成一團,軍隊要交給駱學軒負責,他的守著城中的情況,只能非常抱歉的對楊寶黛道:“我去去就回,很快就回來,寶元不會有事的。”
待著人走了,楊寶黛抬起頭,始終眉頭緊鎖,黯淡的目光緊緊的跟隨這慢慢遠去的人影,忽而腳底就是一軟,強迫自己扶著牆站穩,她側目見朝朝過來,哽咽起來:“我不會放過趙元琮的······”她身形不穩,朝朝上去攙扶她,楊寶黛目光異常的堅定清晰:“他什麼時候給解藥。”
朝朝被楊寶黛的氣勢震了下,她一直都知道能配得上趙元稹這種冷酷之人的女子絕對不可小覷:“現在外頭太亂,奴婢不敢去聯絡,明早奴婢保證將解藥拿回來。”她頓了頓:“您想好怎麼給少爺解釋了嗎?”
“這件事情你不必知道,總之我答應你的事情會做到,你答應我的事情我也記得牢牢的,事情塵埃落定後,我會給你一大筆銀子,幫你安排新的身份,自己找個地方過日子去吧。”
朝朝低笑起來:“也得要活的到那一天才行。”
等著楊寶元穩定下來已經是次日傍晚了,呼吸依舊微弱,但只要好好的調養不會有性命之憂,因著不能隨意移動,楊寶黛便決定在衛所照顧,只是都是兵蛋子難免有不方便的時候,但駱軒學已經下了暗令,無人敢過去打擾。
趙元稹徹底處理完事宜已經是兩日後,他著實疲倦,喝下去兩壺濃茶就馬不停蹄去找楊寶黛。
楊寶黛正在屋子裡頭給楊寶元換藥,聽著推門的聲音動作微微停滯,她起身朝著外頭走去,趙元稹一身髒兮兮的,有泥巴也有血跡,臉上還有淤青手背也有擦傷,整個人看上去就和翻山越嶺回來一樣。
趙元稹是心虛的,他知道楊寶黛絕對不會放過他,楊寶元可以算是她絕對不能觸碰的底線,他可以打可以罵,若是傷了性命,楊寶黛絕對是要和他魚死網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