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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氏驟然甦醒,凸顯蒼老的眸子瞪圓的凝視天花板,似乎在回憶昏迷之前發生的一切。
——楊寶黛被哄騙而來,趙旺德在外面甕中捉鱉。
她忽然奮力鯉魚打挺坐起來,奈何四肢乏力,瞬間垮塌下來,只能奮力撐著床榻,她只感覺靈臺天旋地轉的厲害,張張合合兩下眼瞼,厲聲捂著心口:“快來人!”
話音還未落下,趙元稹推門而入,手中端著苦澀氣味的湯藥,錢氏面容浮現複雜情緒,他怎麼會在這裡?但隨即心中大石塊也頃刻放下,她攥著心窩子催淚:“趙旺德就是個畜生不如的混蛋玩意!天打雷劈的色胚子!”
居然,居然連著侄兒媳婦都要垂涎!
“二嬸,寶黛沒事,您身子要緊。”趙元稹趕緊坐到床榻邊,輕聲絮語安撫錢氏情緒,又從旁邊拿出著幾個軟雲綢枕頭給她放在背後。“倒是您,怎麼身體如此······”錢氏雖然看著老態到底富貴閒雲將養,他不過離開一個月左右,“二房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你二叔獨寵芙蓉,那芙蓉接管中饋後,倒也太平,偏偏又有了身孕,你二叔為了安撫她的情緒就把所有賬本丟給她負責,我也知道他是想拉攏蘭家和海家,可巧的芙蓉到我這裡坐了一盞茶功夫,回院子就流產了,趙旺德瘋了似的來找我的麻煩······”錢氏說著死死抿著唇|瓣。
他何嘗不知道趙旺德拼命想要個兒子,這些年院子裡面是要沒有帶把兒的誰不被他碰個遍!錢氏眼眶老淚縱橫,咬牙發狠:“他便對我又打又罵,將我囚禁在屋子裡面,不給吃不給喝,他混賬!”
汗巾子上滿是眼淚,看著趙元稹端起來剛剛放在旁邊小兀上放在的湯藥,拿著勺子慢慢在黑色湯藥裡面旋轉,目光在她臉上打轉,如同平時話家常一般,裡頭的內容卻是驚濤駭浪,他慢慢道:“趙旺德在府邸地窖囚禁女子享樂,我已經把他殺了,算是行善積德了。”
此言一出,錢氏氣的渾身發抖,這種混賬事情也是能做的嗎!到底是想玩女子還是想生孩子!
“二嬸放心,趙旺德的屍體我安排妥當了,死因也查不出二話,只是要煩勞二嬸做出難受模樣噁心幾日。”趙元稹道。
“他混賬!他該死!”錢氏狠狠垂著膝頭,目光隱隱帶著水光,冷笑含著悲苦:“我這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
趙元稹目光深邃,看著錢氏發夠了,靜靜的喂她喝完湯藥,俊秀的臉龐帶著幾分耐人尋味的目光,錢氏可是看著這個侄兒長大的,這人目的性極其強,絕對不會浪費絲毫時間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因此他靠著枕頭,沉默片刻,目光如聚的看著趙元稹,道:“你想說什麼?還是想問什麼?你且開口就是,這趙家以後都是你的了,我自然對你知無不言。”
她一個寡婦守著這偌大的錢財只會被人惦記,給了趙元稹,還能換個安穩的日子。
“我想問二嬸,元淳到底是怎麼死的。”趙元稹起身走到桌案抬手給自己給到了杯茶,輕輕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葉,微微抿了半口,走過去,低聲道:“元淳的死,二嬸知道多少,可否告訴我?”
這句話讓錢氏怔住了,心頭最柔軟的地方似乎被狠狠貫穿,她放在被褥裡面的手下意識捏緊,聲音些許顫抖,還是平穩道:“你不都知道你弟弟是怎麼死的嗎?”
趙元稹早就了得錢氏可能如此,柔和的臉上慢慢露出幾分冰冷,他透了口氣,低頭看著手中茶盞,三個指尖慢慢搖晃這,又道:“事實是可以偽造的,二嬸可知道你男人死之前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
錢氏目光冷冷的看著他,肩頭髮抖,只感覺趙元稹的目光太過壓迫,擰開目光,一言不發。
看著錢氏微微錯愕的神情,趙元稹嘴角挑起